「你是說，雪凱傑是被人囚禁起來了？」

    雪楠問榆桑寧。

    榆桑寧點了點頭，捏了一下雪楠的鼻子：「有這種可能性。但是你想，把他關起來，能有什麼好處呢？現在他不出現，你爺爺也不肯讓他媽媽拿錢走。而且他已經沒法說話，應該很好控制。所以關他是毫無必要的。更大的可能性是……」

    雪楠的心一沉。

    呆呆的電音突然間突兀地在半空中響了起來。

    「有關於雪凱傑的新消息！主人，有關於雪凱傑的新消息！」

    雪楠被子一掀，翻身就起來。

    然而榆桑寧按住了她的肩膀。

    「躺下。」他聲音里染上了一層不悅，「你這麼關心他，小心我會想偏……」

    「我不是關心他。」雪楠抓住榆桑寧的手腕，「你知道我只想趕快解決……」

    然而榆桑寧只重複而沉靜地出聲：「躺下。」

    他說着，就把被子蓋到了雪楠的身上。

    「你乖乖睡覺，無論什麼事，我去就好。」他直覺姑媽身後的人不簡單，而雪凱傑此番也是凶多吉少，說不定已經和范小茜一樣，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無論如何，他不准許他的女孩暴露在任何危險之下。

    有人想要傷害她，先衝着他來好了。

    雪楠和榆桑寧的目光相互凝視了片刻，然後便默默地閉了一下眼。

    「嗯，我乖乖在家。」她耷拉起耳朵，又蜷成了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雪楠知道，她的桑寧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

    而她暫時不想做那個拖後腿的人。

    榆桑寧低頭，吻落在雪楠的額頭上：「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乖。」

    「哪怕我睡着了？」雪楠眨了眨眼。

    榆桑寧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對，哪怕你睡着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雪楠便安寧地閉上了眼。

    聽着榆桑寧關門的聲音響起，她翻個身，果然安心睡去。

    時至今日，她的心理素質已經今昔非比。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豈不知凌晨五點左右，榆桑寧就帶着一身春末的夜露回到了公寓。

    「小兔，要不要聽消息？」他坐在雪楠的身邊，俯身下去，在她耳邊輕語。

    睡夢中的雪楠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先是呢喃了一聲，正想換個姿勢再睡，突然間就下意識地醒了過來。

    而且是秒速清醒。

    「怎麼樣了？」

    看着她的眼神迅速明亮，榆桑寧也不由得在心裏小小讚賞了一下。

    他的女孩就是這般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思維敏捷……等等等等。

    「雪凱傑死了。」榆桑寧安安靜靜地說出這句話，「死亡時間，大概就在他進入巷子之後的幾個小時。」

    接二連三的出人命，雪楠覺得自脖子以下都有些發涼。

    雪落梅……為了那百分之八的股權，你都幹了些什麼？

    「他是在巷子裏被幹掉的嗎？」雪楠問榆桑寧。

    榆桑寧搖頭：「不是，屍體是在郊外發現的。巷子裏我調查過了，沒可能。不過巷子出來那一段路都沒有監控……」

    「雪凱傑不會知道那條巷子沒有監控，」雪楠沉思着，「他只有可能是去見什麼人，或者……做什麼事？那條巷子除了沒有監控，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榆桑寧把腿放到床上來，和雪楠曲起的雙腿隔着被子擺在一起。

    「沒什麼特別之處，和所有小巷子一樣，有一些小商鋪，什麼快遞店啊、打印店啊、五金店啊……比較髒亂差，不過偏偏沒有小旅館。」黑暗中，榆桑寧把頭靠到雪楠的肩上。

    往常都是她靠着他。

    然而此刻，他剛從外面出來，反倒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雪楠似乎怔了一秒，突然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不過偏偏沒有小旅館。」榆桑寧依然閉着眼，懶懶地回答雪楠。

    雪凱傑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警察已經在調查，他也只能關注一下進度。

    相比之下，雪楠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才好。

    繞了一大圈，雪凱傑還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