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

    時至今日，凝聚真身，魯維克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於巫師來說意志之力才是根本。

    他非常清楚的記得當初吃掉克里斯蒂娜的靈魂時自己得到的結論，有關這個世界的形而上學。

    在被抹除之前的那一瞬，不死生物觸摸到了多維宇宙的本質，絕對的唯心主義，就連物質，也不過是意志的高緯度隱射體現。

    畢竟只是輕輕觸碰，雖然不確定這種結論是否正確，但魯維克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世界中埋藏之物的深邃與繁雜遠超他的想像，或者說，即便是彭思達克影響因數達到四級，他的想像力極限對世界的奧秘來說依然只是滄海一粟。

    伊芙琳緊緊貼在魯維克的胸口，低聲說道，「我好像聽到了你的心跳，親愛的。」

    說完話，梨花帶雨的面容雖然略顯憔悴，但卻充滿對未來的希冀，抬頭看着少年，伸出一隻手撫摸他的面龐，「體溫你更換身體了？但你的樣貌沒有任何改變，奇怪」

    魯維克只是露出微笑，微乎及微的能量波動後，一道清風流過女孩的身體祛除所有污穢。

    「清潔術」

    「不必感到奇怪，只是一句軀殼，如果我願意可以變換成無數外在形象，而且你應該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改變，不是嗎？」

    踏入四級境界，凝聚真身後，魯維克的力量比之前強大了太多太多。

    藉助純粹的意志之力，他可以輕鬆塑造出一具人類肉身，甚至靈魂也可以偽造。

    還有意志之力帶來的權能——「吞噬」

    就如那不停蔓延的黑暗，只要他想，所有處於不死生物感知範圍內，沒有意志之力保護的高維物質世界都會被吞沒，侵蝕，碾碎，消融。

    就算是有意志之力的保護，除非等級高於魯維克，否則還是會被一點一點蠶食。

    就像那三個找上門的傢伙，原本魯維克是不想在學院本部里肆意殺戮，只可惜他們作為蘭多帕的獵犬，如同他們的主人一樣，並不懂得生命的寶貴。

    「我的改變？」

    伊芙琳後退幾步，輕輕閉眼。

    「你是指靈魂嗎？」

    「雖然只是贗品，但毫無疑問，你變得更加像一個人類了。」

    「嗯如果不仔細體會似乎發現不了什麼不同，這應該是培育系統依據算法，在你的力量突破四級界限後衍生出的能量雲，它可以幫助我擁有和人類巫師一樣的靈魂感知。」

    睜開眼睛，意志威壓在伊芙琳四周若影若現。

    猶如蛻變，原本破爛的衣物和亂七八糟的頭髮，漸漸變成新的樣式，幾個呼吸後，一改之前頹廢不堪的外貌，如獲新生。

    原地打個轉，女孩對魯維克笑道，「喜歡我的新造型嗎？親愛的。」

    腳踩一雙如同魔法少女般外形誇張的灰色鞋子，緊身高密度纖維灰白連體服，肩膀上搭着一條橘色短披風，水藍長發束在腦後，再加上俏皮的表情，毫無疑問，即便是人工智能，但作為一名女性，外貌一直都是她異常關心的重點。

    只不過她卻找錯了詢問的對象。

    魯維克收起笑容，淡淡道，「通知僕從來把這裏收拾乾淨，按照日程安排，我們也是時候在公共培訓課上露一次面了，一再挑釁規則對我們並沒有好處。」

    畢竟是尤果烏斯定製下的規則，就算是他，也不好完全無視，一定程度上還是要展現出對這裏規則的尊重與重視。

    伊芙琳撇了撇嘴，一手叉腰不滿道，「我還以為你會發出『啊，這簡直就和藝術創造出來的少女一樣完美呢』這樣的話，真是浪費我的好心情。」

    下午，天空陰沉。

    波娜為魯維克整理好這一個多月內的所有留言和信件，遞交給伊芙琳後，就開始協調建築單位對房屋進行緊急修復。

    地面，家具，甚至是天花板，入眼所見仿佛之前這裏的一切都被浸泡在強酸中一樣，受到了極其嚴重的腐蝕。

    「房屋內的損失估算希望幾位下午就可以交付給我，我需要去維克巫師那裏申請資金調度。」

    施工方的幾個現場探查人員看着裏面的一切，除了那名負責和波娜對接的中年男人沉默不語外，另外幾名年輕人全都是神色詫異。

    「我說，學院內不是禁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巫術嗎？這間房子給我一種幾百年都沒有修繕過的感覺，嘖嘖，瞧瞧地面，多站幾個人鐵定會塌陷下去。」

    波娜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有關僱主的**恕我無法奉告，你們只有兩天時間修繕這裏，資金方面不用考慮，明白嗎？」

    看了一眼絲毫沒有人情味的女助理，一名年紀更小的實習生小聲說道，「不就是侍奉了兩名雙紋精英巫師嗎？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話雖如此，但也不難聽出作為凡人的他言語中充滿羨慕。

    畢竟，能夠在學院內精英巫師的身邊工作，對於他們這些凡人與資質極差者來說，往往只有最出類拔萃的人才會擁有資格。

    坐在車裏，魯維克大概了解了一下波娜轉交給他的東西。

    除了幾條來自奈格拉奇邀請參加私人聚會的邀請外，還有一份星港寄給他的繳費清單。

    因為沒有資格進入學園，尼康巫師一直都被他們寄存在星港的儲物中心。

    思考一會，魯維克撥通了奈格拉奇的聯繫方式。

    不時，通訊器的另一邊就傳來了聲音。

    「維克巫師，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好幾次想要找你都被拒絕了。」

    「我只是在進行深度冥想，說說吧，你多次找我有什麼事？只是私人聚會，我想還輪不到你親自向我發出邀請。」

    隨後，那邊沉默了。

    「聽着，我的朋友，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十幾天前有人從學院的秘密檔案中偷偷調取過過你的那一份，伊絲法爾理事和鎮壓行動處的奈因大人已經親自去處理這件事了看樣子，學院內部的高層有意在向敵對勢力暴露你的身份。」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遺憾的消息，不過真的就有那麼多人想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