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凰歸來 第三十七章 公子青鳶
南宮瑞初見水玉恢復女裝真容,竟一時頭腦空白,有些怔愣。
此刻被水玉拉着手腕,只覺心裏甜的一浪蓋過一浪,哪裏還顧得在乎水玉這是要拉他去哪!
一旁的青鳶不樂意了。
清咳了聲,不陰不陽道:「一年不見,帶個野男人來這,麻煩完人家,這就一聲不吭的要走麼?」
水玉瞥了青鳶一眼,從袖中抽出一卷錦帛,嗖的扔到青鳶懷裏,淡道:「這個,夠了吧!」
青鳶趕緊展開,粗粗一看,不禁喜上眉梢,歡喜道:「夠了夠了!還是你這丫頭最懂我。」
水玉拉了南宮瑞,提步繼續向外走,剛走了幾步,就聽青鳶又道:「此去,可是要去往西鸞?」
「嗯。」
青鳶掃了一眼水玉緊拉着南宮瑞的手,誇張的一拍大腿,欣喜道:「太巧了,正巧本公子也有要事,要去西鸞走一遭!不如,同行?」
水玉定住腳步,轉過身來,打從進房間以來,頭一回仔仔細細的把青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青鳶趕緊抓緊機會,眼神深邃,完美側顏四十五度角,秋波頻頻。
水玉沉默了會,似是極為疲倦,終道:「好。你現在立刻出去準備車駕,我們所剩時間不多。我和瑞王有事單獨商榷,半盞茶後,西角門見。」
青鳶不情不願的從案几旁起身,磨磨蹭蹭的往門外走。
路過仍然拉扯着手腕,並肩立在一處的水玉二人,恨恨哼了一聲!
酸不溜丟的嘀咕道:「就算是在璞玉居,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羞也不羞!」
南宮瑞聞言,倒是丁點火星都沒,笑道:「是了,這璞玉居,乃揚州城首屈一指別具風味的風月所。平日裏慣常見的,都是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委實是不常見!也難為青鳶公子你有意見了!」
青鳶意有所指,語音輕佻道:「是啊!就好比剛剛本公子和瑞王殿下一樣!孤男寡男的,才正常麼!」言罷,也不管南宮瑞臉色有多難看!哼着小曲,徑自出了房門,準備一應出行事宜去了。
青鳶前腳剛出了房門,水玉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抖手就把南宮瑞給按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來不及言語,立時埋首在南宮瑞頸側,大口大口的吸食起血液來。
如果說第一回被水玉吸血,是猝不及防,皇兄面前不好發作。
第二回被水玉吸血,是因為武功被鎖,無力抵抗。
這一回,南宮瑞先前被鎖的內力武功,已恢復七成有餘。
如若他不想,完全可以把此時疲累至極的水玉推開。
但是,他沒動。靜靜坐在椅子上,任憑水玉吸食他的血液。
頸側柔軟的觸感伴着尖銳的刺痛傳來,心底竟升騰起不可言說的欣喜。
可轉瞬,想起這種不可言說的欣喜,三日前的三年之間,都是專屬於南宮麒一個人的。就覺得整個人胸腔處憋悶又鈍痛。
水玉大口大口的吸食了南宮瑞的血,整個人才漸漸恢復平息剛剛散亂的神志。
起身探入袖口,取了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挑了藥膏,動作輕巧的抹在南宮瑞頸側傷口之上。
復又把南宮瑞的衣領拉起,小心翼翼遮蓋住傷口。
才語氣淡然對南宮瑞道:「走吧!」
言罷,也不再去拉南宮瑞的手腕,轉身當先向房門處走去。
南宮瑞按下心中五味雜陳,起身靜靜跟在水玉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瀟湘閣。
一路雕樑畫棟,曲曲折折,璞玉居雖是風雪所,但園子倒是修的處處皆可入畫,典雅精緻。
待到行至西角門處,角門早已大開,青鳶已然把出行的車駕通通備好。
見到水玉和南宮瑞二人一前一後前來,沒有像之前一樣膩在一起,青鳶明顯心情大好。
懶洋洋的邁着步子,飄飄灑灑的晃到水玉旁邊,一伸手,立馬有白衣小童遞上一頂白色帷帽。
青鳶長臂一伸,就把幃帽戴在了水玉頭頂,又細細整理了下四周垂落得幃紗。
斜斜的瞥了南宮瑞一眼,一本正經,苦口婆心的對水玉道:「出門在外,還是遮着點的好!狂蜂浪蝶太多,爛桃花也已經夠多了。正直青春少艾,還是低調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