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能回頭了啊……」

    伊森一步一個台階的向上走着，雖然有一種向下走過去看看會發生什麼的衝動，不過他覺得這種時候還是儘量少玩點花樣比較好。

    這一次不是他隨便找了個世界進去玩耍，而是切實關係到生死存亡的比試，還是乖乖的往上爬吧。

    「雖然說一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伊森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以他如今的神軀，別說只走了這麼一會兒，哪怕在台階上走上一年，他也不應該感覺到疲勞。

    哪怕加速衝刺狂奔也不應該感覺到疲勞，可他現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力的流逝，而且他察覺到體內的神力在慢慢減少。

    「怎麼回事？」

    伊森停了下來，仔細觀察着自己體內的神力，最終他發現自己的神力並不是減少，而是被壓縮了。

    除此之外，神力被死死的壓制在他的體內，完全沒有辦法釋放到體外，並且飛行能力也已經消失，仿佛從來不曾擁有過。

    「……」

    伊森停留了片刻，然後繼續前進，這一次他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仔細的觀察着自己身體內的情況。

    這次他發現，隨着自己不斷前進，體內的神力在不斷的擠壓進身體中，不僅僅是神力，包括身體也在『退化』。

    包括神力還有神軀所擁有的神奇力量在內，甚至連強大的精神力量也沒能避免，都在不斷的由外向內的被壓縮着，只要他繼續向前這個過程就會繼續下去，而表面上看起來，就是他正在由神向人退化。

    「居然是這樣的試煉嗎？」

    將力量剝奪？然後讓主神變成普通人面臨各種困境？

    伊森思索了一陣，發現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換成當初的他，可能還要多思考一段時間，但是他親身經歷過一次重創，正是那次重創讓他的身體與規則有了融合的基礎。

    有過那樣的經歷後，他發現現在的情況與那一次融合有些共通之處：記得尤金說過，這個通天塔可以讓初步領悟了規則力量的主神，更好的與規則力量進行融合。

    那麼這種仿佛要將一切都壓縮到極致的現象，就是為了將所有的力量進行融合吧？

    將一切都壓縮到極致，強行的糅合到一起，這雖然將我擁有的各種力量和規則都融合到一起，可這樣的話，這玩意兒不就變得和鐵疙瘩一樣了嗎？

    隨着伊森不斷前進，伊森領悟的各種規則、掌握的神力甚至神軀中包含的各種特殊能力，全部都被壓縮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介於虛實之間的圓球，懸浮在身體中。

    伊森現在的身體，除了外貌依舊出眾外，就是一個健康並且還算強壯的普通人類，面對這近乎無窮無盡的階梯，從最開始的還算應付得來，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吃力。

    「這所謂的巴別塔不會就是一直爬樓梯吧？」

    伊森知道這不可能，從尤金透露出的信息可以判斷出巴別塔中存在危險，爬樓梯除了累一點外，可看不到什麼危險——總不能是指他會累到昏迷，然後從沒有牆壁、扶手、欄杆的樓梯上摔下去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了，伊森覺得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隨手將外衣脫了下來，然後又將裏面的背心脫了下來，將外衣系在腰間，背心搭在肩膀上當成毛巾來用。

    他現在特別慶幸，這套衣服沒有隨着他力量被壓縮到了身體深處而消失，否則就只能光着爬樓梯了，那場面只是想想都覺得無語。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伊森發現自己體內的那個圓球，已經被壓縮到幾乎不可見的程度，別說這是介於虛實之間的存在，哪怕這是個實質存在於自己體內的東西，現在也就是個小疙瘩，因為不再什麼關鍵器官里，所以對人體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影響——還得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那種。

    「似乎不再繼續變化了。」

    也許是分神關注這個小球的緣故，伊森一直沒覺得太過疲勞。

    可當他確定沒有繼續變化，不再關注那個小球後，已經遺忘多年，都快不記得怎麼描述的疲倦酸痛感再也無法抑制，伊森覺得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