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很一般，一問三不知，」葉母頭疼的按住腦袋，「不過長相上還過得去，如果二公子不挑的話，勉強能配得上他。」

    聽到這個回答，葉父微微愣了一下。

    勉強配得上？

    那就是不過關了？

    「紅姨是怎麼教的？」想到這些，葉父就有些震怒，明明都是他的女兒，怎麼差別這麼大？

    他囑咐葉母這段時間好好教教葉韶華一點規矩。

    葉母想到葉韶華那冷淡的樣子，不甚在意的答應了。

    **

    葉母給葉韶華安排的廂房很普通，跟葉君婉滿園珍貴擺設的院子沒法比，實際上葉君錦出嫁了，她那個院子也可以住人。

    但葉母想着以後葉君錦跟那個銀行行長的女婿日後也會回來住，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葉韶華。

    本來她想着等葉韶華過來，在收拾出一個院子來。

    現在見到了人，這種心思也就歇了下來。

    這個女兒太冷淡了，連一聲「阿母」都不叫，哪裏有葉君婉來的嘴甜，對葉韶華也就沒那麼用心。

    另一邊，葉家的僕人也都在紛紛議論葉韶華。

    他們都是有眼色的人，自然能看得出來，葉韶華並不得葉夫人跟葉老爺的喜歡。

    「這就是二小姐，竟然是穿着一身女學生服回來，她是沒有衣服穿嗎？」

    「可能是因為在金陵，沒有洋裙吧。你不知道我給她搬行李的時候，她衣服沒幾件，竟然帶了一大箱子的書過來，真是笑人。」

    「四小姐念的是洋墨水，她說過什麼來着，二小姐這種的讀的是叫……死書！」

    現在是民國了，葉家的規矩沒有那麼多。

    各個院子裏的下人也沒有那麼多。

    不過護衛跟警衛卻是有不少。

    葉韶華回來沒有多久，葉君婉就讓人送了幾件洋裙過來。

    紅姨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衣服。

    她接過衣服，有些發愣，「這是什麼衣服？能穿嗎？」

    翻到一件竟然露了胳膊的裙子，紅姨連忙將衣服放下，「這衣服是壞了嗎？」

    看到紅姨這麼沒有世面的表現，葉君婉的丫鬟低垂的眸中不由閃過一道輕蔑，暗道沒有簡單世面，這是最近申城最流行的洋裙，還問是壞了嗎？

    「紅姨，這衣服可沒壞，你們在金陵沒有見過，這些都是洋裙，」葉君婉的丫鬟輕舞瞥了紅姨一眼，「也是我們小姐跟洋行的人認識，不然這些衣服你們都是搶不到的。什麼叫壞了，申城的名媛可都穿這樣的衣服。」

    聽到丫鬟的話，紅姨意識到是自己見識淺薄了，她臉色有些發紅，尷尬的笑了一下。

    葉君婉的丫鬟被她灌輸了人人自由等社會主義的言論，不由朝紅姨翻了一個白眼。

    對這個剛回來的二小姐她也沒有多少尊敬的感覺。

    感覺到丫鬟對自己的態度，紅姨面色有些僵硬。

    「拿回去，我不穿這樣的衣服。」葉韶華手裏拿着一本書，面無表情的出來，把幾件洋裝放到趾高氣昂的輕舞手裏，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在紅姨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葉韶華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讓她別說話。

    現在的葉韶華紅姨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只能任她這樣。

    **

    「君婉，聽說你二姐姐回來了？」申城四大名媛之一的李秋姮問着葉君婉。

    葉君婉興致缺缺的道：「是啊。」

    「我聽人說，你這個二姐姐在金陵長大，是真的嗎？」

    「是啊，她穿着一身女學生服，我讓人送最新款的洋裙給她，她竟然說衣服是不是壞了？」葉君婉搖頭，「對這種封建女性，我是不想管她了。」

    「原來這樣，」李秋姮嘆息一聲，「不過你這個二姐姐命可真好。」

    即便是這樣，也能嫁到唐家。

    沒錯，葉君婉對唐家二公子不屑，但申城多的是人覬覦他，雖然不如唐大公子，但至少是唐家人，唐家就兩個兒子。

    無論怎麼說，唐家二公子以後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也因此，在知道葉家那個平平無奇的二小姐要嫁給唐家二公子時，一群名媛們不由對葉韶華開始了評頭論足。

    「竟然都沒有念過洋學堂，我都去過幾年。」

    「唐家畢竟軍閥世家，唐司令為了申城的發展，大力引進洋人的學識，她這樣的怎麼配得上唐家人啊。」

    「……」

    這樣的傳言在申城流傳。

    然而葉父聽到這些的時候生氣的不是傳言的始作俑者，然而是氣葉韶華不給她長臉。

    「她人呢？」葉父回來，就去找葉韶華。

    然而卻沒有看到葉韶華的人，不由震怒的問紅姨。

    紅姨害怕的彎腰，「她出門見老師了……」

    「什麼老師？」葉父聽到，更加怒了。

    給她介紹好了洋學堂，她不進去，抱着自己從金陵帶回來的書天天去見什麼老師，他被葉君婉科普的國外的高科技，對葉韶華這種封建的老師十分不以為然，「她就不能好好跟着君婉學嗎？明明都是姐妹，怎麼差別就這麼大？你是怎麼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