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 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君陌修佛_頁2
君陌說道:「我賜你永生。」
君陌想都未想,說道:「待你真正永生再說。」
桑桑來到人間後,已經賜了好些人永生,那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酒徒和屠夫是喜不自勝,唐小棠覺得太過突然,建議她先把晚上的菜買了,曾靜夫人只顧着抱着她哭,哪裏明白她在說什麼,寧缺則是很乾脆地選擇了拒絕。
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而今天君陌又給了她一個非常出乎意料的答覆,這令她感到非常不解。
「隨你。」
她站在帳篷外想了想,說道,然後走了進去。
看着帳篷,寧缺很是無奈,說道:「永生真被你賣成了大白菜,而且是大甩賣,只是方法這般粗暴,再便宜也沒人願意買啊。」
君陌問道:「她這是在做什麼?」
寧缺說道:「師兄你以前待她極好,所以她想還你這份情。」
君陌是何等樣人物,只聽了這一句,便明白了昊天的意思,說道:「居然想用這種方式來斬塵緣,真是白痴。」
寧缺嘆氣說道:「我也覺得很白痴。」
君陌說道:「看來她還沒有找到回神國的方法,所以才會如此胡鬧。你呢?有沒有找到讓她留在人間的方法?」
記起在長安城前想到的那句話,寧缺說道:「還沒有想到,本想來懸空寺看看有沒有什麼靈感,但現在看來沒有意義。」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長安不負卿,此法必然要遠比佛法更深奧。
君陌說道:「這些天夜觀月色,老師似乎撐的有些辛苦,如果她再回去,人間必敗無疑,所以師弟你要辛苦些。」
寧缺沉默片刻後說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說不得只好用最後的法子了。」
君陌說道:「違逆人倫,為我所不取。」
寧缺說道:「師兄是君子,我不是。」
君陌看着手中的鐵劍,想了想後說道:「我依然認為不對。」
寧缺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說道:「師兄來懸空寺應該有些時日,不知道遇見過什麼新鮮事?」
君陌舉起手中鐵劍,遙遙指向遠處那座雄峻的山峰,說道:「在這等腌臢地方,除了腌臢的人和事,還能有什麼?」
寧缺心想自己問的確實有些白痴,以二師兄的性情,哪裏會有訪古探幽的興趣,說道:「師兄在原野間講講經殺殺人,倒也快活。」
君陌搖頭說道:「你們來的巧,我今天才剛開始殺人,前些天一直在給牧民和那些農奴講佛經里的故事。」
寧缺覺得有些不好理解,心想師兄你此生最厭佛宗,最恨和尚,便是連佛經都沒怎麼看過,又如何給那些佛宗虔誠信徒講經?
君陌說道:「在後山讀過些佛經,旅途上又讀了些,這些牧民連字都不識,揀些淺顯故事來說,更有效果。」
寧缺贊道:「師兄大德,講經之時,想必也能有所感悟。」
君陌神情漠然說道:「在我看來,佛經都是騙人的,能有何感悟?」
寧缺不解。
「這裏的人們世代生活在地底,用他們的血肉供奉着懸空寺,然而竟從未聽過佛法,所以我講經時,他們欣喜若狂,視我為真正上師。」
君陌望着漸漸變得寒冷幽暗起來的原野,聲音也漸漸變得寒冷起來:「佛宗說普度眾生,卻把眾生視為豬狗,佛宗說佛經里有無盡妙義,卻連自己的信徒都不給看,那麼這些佛經和廢紙有何區別?他們和騙子有何區別?」
寧缺問道:「師兄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君陌說道:「我本是來靜心修佛的,哪裏想到,這佛竟是如此可惡,觀三千悲慘世界,哪裏能夠靜心?這些禿驢都該死。」
寧缺提醒道:「七師姐說了,不能用禿驢罵人。」
君陌輕撫新生的青黑髮茬,說道:「既生新發,自可痛罵。」
寧缺贊道:「有理。」
君陌望向夜穹里那輪彎月,說道:「老師在與昊天戰,身為弟子,我本應服其勞,奈何修為低末,登不得天,又勝不得她,那便只能在人間做些書院該做的事情,行人間道,先把這懸空寺除了再說。」
寧缺再贊:「師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