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十一章 三天_頁3
刀子。」
「我不甘心。」范閒的眼睛漸漸寒冷了起來。
海棠看着范閒的臉,聽着他幽幽的話語,不知為何,心像被刺了一刀般,生生地痛了起來,痛的她臉頰發白。
「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牽連到你。」海棠怔怔地望着他,覺得面前這男子的痛苦,似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些刀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地,知曉此事後,我去了一趟青州城,只是還有一把被人偷走了。」
范閒雖然早已經猜到,哪位有九品那麼高地高手,偷入青州幫自己消滅證據,是海棠所為,但此時聽她親口承認,心情略好了一些,但臉色依然十分難看。說道:「你還在瞞我……這些刀的出現,本來就是很怪異地事情。」
他一把揪住海棠的衣襟,咬着牙說道:「你和北齊那個小皇帝的聯繫從來沒有斷過……這次明擺着就是他在陰我,你還想替他遮掩什麼?」
海棠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沒有用力,憐惜而歉疚地看着他地雙眼,說道:「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也不知上京城那邊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陛下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確實愚蠢,北齊在慶國之中,最大的助力便是范閒,雖然自大東山之後,范閒逐漸將自己與北齊的關係割裂開來,但是如果北齊皇帝真的想有將來,離開了范閒的幫助,將十分困難。
范閒卻十分清楚那位北齊小皇帝是如何想的。
他湊近海棠微微發紅地臉畔。對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一點兒都不愚蠢,他想逼我反?沒有那個可能……兩年前在京都,他想借長公主之手殺死我扶老大上位,這筆帳我還沒有和他算……我怎麼可能反?」
他的話語裏帶着一絲嘲諷的味道,海棠的心卻寒冷了起來。她是第一次知道兩年前慶國京都之變中,居然還有北齊的影子,如此想來,這件事情的脈絡便十分清楚了。北齊小皇帝知道範閒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當然不敢將希望繼續放在他地身上,加上海棠這兩年一直在草原之上,無法充當北齊皇帝與范閒之間的橋樑,雙方漸行漸遠,為了北齊的安全起見,北齊皇帝必然會選擇挑破范閒與慶帝之間的關係。
「陛下也是沒有辦法。」此時海棠與范閒之間的姿式十分暖昧,但兩個人說地話,卻是如此驚心。她幽幽說道:「這兩年你幫助慶帝整頓吏治,治理民生,打理內庫,大戰眼見一觸即發,他如何敢信你?」
「我不管他信不信我,我現在甚至連你的信任也不需要。」范閒搖了搖頭,臉頰在海棠微涼的臉龐上蹭了蹭,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給北齊那個小皇帝帶個口信。就說我范閒,將會因為他贈予我的兩件大禮。回報他一個永生難忘地教訓。」
海棠的身體一顫,驚訝地望着范閒,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這個世界上,敢說教訓一國之君的人,除了大宗師之外,大概也就只有范閒敢如此囂張。
「不要忘了,你是慶國人,你是慶帝的兒子。」海棠嘆息着說道:「誰會相信,你會站在北齊或東夷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陛下他不信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站在慶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也不希望慶國的子民陷入無窮無盡地戰爭血火之中。」
「你在草原上究竟佈置了什麼,肯定不會告訴我。」海棠雙手很自然地穿過范閒的腋下,說道:「但我會盡力阻止你。」
「除了我那位皇帝老子,現在這世上,沒有誰能夠阻止我,你也不行。」范閒將她的帽子摘下,摸了摸她的頭髮。
范閒緊緊地抱着海棠,眼神卻漸漸平靜起來,將她摟在懷裏,雙眼微眯看着天上,一隻蒼鷹正在暮色之中飛翔,湖中那些水鴨子,正是被這隻蒼鷹所懾,躲進了水草之中。
其實海棠也注意到了那隻蒼鷹,也知道範閒為什麼會這樣抱着自己,在心中嘆息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以及陛下實在是對不起抱着自己的年輕人,腦中泛起了無比複雜的情緒,也便不去點破范閒的小心思。
「陪我三天。」范閒在她的耳邊說道。
距離這片湖泊約摸十里地地草原之上,數百西胡騎兵正拱衛着他們地王,這片草原的主人,單于速必達冷漠地看着遠方,看着在那邊蒼鷹在空中划過地痕跡。
松芝仙令離開了,單于擔心她不再回來了,所以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