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五十四章 協律郎獨占花魁_頁2
陛下下這麼一道旨意,是想點明當日慶廟之事,那她是存着什麼念頭?是示好?還是示威?
范若若見他愁眉苦想,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指着哥哥說道:「哥哥啊,真是什麼事情一牽涉到你自己,你就糊塗了……這太常寺協律郎……是每位郡主駙馬成婚前一定要擔當的官職啊。」
范閒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看來這門婚事終於定了。他接着想到,因為受傷地原因已經好多天沒有去皇室別院,想來婉兒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後一定會很擔心,不知道病情有沒有加重——會擔心嗎?范閒忽然覺着有些困惑,那個冰雪般的女子,卻偏偏有那樣的母親,那樣的父親。
「昨天請妹妹幫我去那裏,信遞過去了嗎?」他壓下心中的淡淡不安,問道。
范若若寧靜回答道:「去了,嫂嫂聽哥哥的話,又說通了那個大丫環,現在天天偷着吃好的,身體養地不錯,就是聽說哥哥遇刺後,有些擔心,不過昨天太匆忙,又有葉靈兒在邊上,所以沒辦法寫信過來。」
范閒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范若若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范閒地人,一聽他嘆氣就知道他在煩惱什麼。
「羅密歐與朱麗葉。」若若小時候就聽過哥哥講過這個愛情故事,一直記到了現在,微笑着鼓勵他,「哥,你說過人是要勇於追求幸福的。」
范閒十分感動,將妹妹抱入懷中,拍拍她略顯瘦削地後背,說道:「放心吧,那兩個傢伙是一個喝毒藥死的,一個是用短刀自殺,但你哥我是專門配毒藥玩短刀的,太不一樣了。」
「傷好了些嗎?」看着躍窗而入的少年郎,林婉兒心疼地讓他躺到床上,埋怨道:「身子這個模樣,還過來做甚?」
范閒愁苦着說道:「擔心你擔心我。」
林婉兒心頭一暖,聽明白了這兩個擔心,將自己的茶杯里殘茶倒去,沏了些新的,送到他的唇邊,幽幽說道:「我聽你的,這些日子一直好好照顧自己身體,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
范閒單手接過茶杯,吹拂開上面的白霧,溫柔說道:「郡主怎麼能服侍人呢?」
林婉兒咬着下唇氣道:「再氣我,我就將你趕出去。」
「捨得嗎?」范閒壞壞笑着望着她。
「我決定了,成親之後,我們去蒼山的別院過冬。」范閒半靠在床上,看着身旁正滿臉擔心望着自己的未婚妻,微笑着說道:「那裏對你的病有好處,而且相信在那之前,費介老師也應該回到了京都。」
「別光想着我了。」林婉兒咬了下嘴唇,白白的牙齒在紅紅的唇上看着很可愛,「以後再出這種事情可怎麼辦?」
范閒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深夜潛入這閨房,別院裏的侍衛真是有夠嗆的,居然一次都沒有發現,更不知道這一對未婚夫妻如今早已是熟稔如此。關於這件事情,范閒也有足夠的驕傲,試想這等於皇宮之外的小皇宮,史上有哪位偷香賊能偷到自己這種程度的?
「還能出什麼事兒?北齊又不是傻子,既然這次已經露了餡,下次再用同樣的手法,朝廷也不會上當。」
林婉兒憂愁說道:「怕就怕朝廷裏面有些人,正因為以後再行刺也有北齊人當幌子,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對你下手。」
范閒早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個聰明人,而且她從小在皇宮裏長大,雖然有太后疼着,但畢竟身處的環境異常複雜,所以對於官場上的事情倒比自己明白些。此時聽她一說,微笑着抬起她的軟乎乎的下巴,捏了一捏,說道:「放心吧,我堅信自己是這個世上運氣最好的人。」
林婉兒覺着頜下痒痒的,心中對這般親膩的動作是又歡喜又緊張,頓時兩抹紅色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了出來,趕緊推開范閒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人總不能靠運氣過日子啊。」
范閒最喜歡看她這種羞答答的模樣,取笑道:「我已經運氣好到有了你。」「有我……很重要嗎?」林婉兒微微垂着頭,從這個角度望過去,長長的睫毛正在微微顫動,顯然有些緊張。
「很重要。」范閒將她摟入懷中,他不是一個很擅長說情話的人,所以也有些緊張,笨拙無比地試圖尋找對方的唇瓣。
林婉兒被他抱着,只覺着一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不由身子有些軟了,無力地倚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