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五十四章 協律郎獨占花魁
第五十四章 協律郎獨佔花魁
牛欄街殺人事件發生後,范閒一直在思考某些問題,藤子京已經下鄉療養去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殘疾,而死去的三名護衛,家眷也得到了足夠的撫恤,甚至連朝廷相關司部都發了嘉獎令。護衛們埋葬在京郊范族的族墓里,范閒如果能夠離京,自然要去祭拜。
血淋淋的事實教育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並不是風花雪月而已,自然也不僅僅是請客吃飯,所以他需要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比如王啟年,比如范思轍,比如自己的武道修為。
如今在京都,他將自己冥想修煉的時間從中午調到了晚間,每每半夢半醒中,總感覺身體腰後雪山裏的真氣就像是一泓溫水,十分舒服地沖洗着自己身體裏的每一處,隱隱約約間,似乎這股真氣的數量與密集度都有了某種程度的提高。
對於自己當時能夠在兩名女刺客的騷擾下,還能殺了那位八品高手,范閒始終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查過藤子京等護衛的真氣流動方法,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與自己的練功方法是一樣的。這個認識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驚慌,既然自己能靠着細長匕首與袖弩殺死越級殺死八品高手,那就證明自己的真氣是很管用的。
他與這個世界的武道修行者不一樣,頭腦里沒有所謂品級之間牢不可破的概念,大漢的那一攤血淋淋的下水證明了他的想法,只要你夠狠夠准,就算是五大宗師又如何?
只是霸道卷的第二冊始終沒有進展,范閒的目光落在很隨意扔在房間角落裏的那隻箱子上,來京都後,似乎將母親留給自己的這物事給忘了,看來什麼時候得去找找鑰匙去。
刺客事件地重要疑犯司理理還沒有押回京都。一道旨意卻像道閃電般划過了京都的上空。這份從深宮之中頒出的旨意,是關於范閒的。在日前的背景下,這道旨意的內容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着面前這個太監嘴皮子不停翻動着,卻聽不清楚是什麼東西。跪在范府大堂的范閒很害怕面前這個太監的唾沫會吐到自己臉上來,愁眉苦臉地看着面前越來越濕地青磚。
聖旨終於念完了,在柳氏的提點下,范閒照規矩做足。呼完萬歲再謝恩,將聖旨收下,柳氏又毫無煙火氣地遞了張銀票過去,那太監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這玩意兒放哪兒?」范閒捧着手上的聖旨,問柳氏,「總不能老捧着吧?」
柳氏笑着接了過來:「雖說府里經常接旨,但也不能說玩意兒,府里有專門的房間供放。」最近這些天。范閒與柳氏之間保持着微妙的、表面的和諧,這是時勢所造,但雙方都不知道日後又會怎麼樣。
「說老實話,我也是學過經文的人,但怎麼就聽不明白先前那公公講了些什麼?」回到自己的臥房裏。范閒重新包紮了一下右肩地傷口,看着坐在桌旁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妹妹。
「戴公公是江南余佻州人,說話口音一向難懂。不過這些年時常來府上宣旨,我倒能聽明白些。」
范閒趕緊問道:「聖旨說了什麼。為什麼是頒給我的?」
范若若抿唇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其實宮裏這十幾年一直對家中有賞賜,雖然父親的爵位一直被壓着沒有升,但是我與弟弟,甚至連柳氏都各有封賞,現在看來,也輪到哥哥了。」
范閒這些事情是知道的。連范思轍那個小東西,都有了個恩騎尉地封號,但事涉自己,不免有些好奇:「我可是沒有歸宗認祖的角色,這宮裏就算想賞,也沒什麼名頭吧。」
「對啊,所以這次陛下的旨意,只是說上次的事件中。你擊斃了敵國探子什麼地。與國有功,特加封太常寺協律郎。」
「太常寺協律郎?」范閒的聲音大感吃驚。太常寺是掌宗廟祭祀的地方,協律郎這個官職雖然只是八品官,但可以隨意出入慶廟。自從與林婉兒相認之後,他也時常在猜上次在慶廟祭祀的貴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既然是婉兒的親長,而婉兒又是自幼在宮中長大,看來那位貴人一定是宮中的某位大人物,說不定就是太后或者長公主,只是前些日子夜裏探望婉兒,知道她本就憂愁於婚事之後的利益衝突,所以刻意忍住沒有相問。
難道說這道旨意……其中蘊含着某些意思?范閒皺眉想着,如果那位大人物能說動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