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冷氣雖然可怕，但石洲一姐恩威並施更勝一籌。

    於是二爺只能看着大肚婆反水了他的助手，一路揚長而去。

    很好，陳萌...看我不收拾你的——

    二爺想了一圈，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懲罰大肚婆，最後只能是壓着火往回走，打算回去繼續記他的小黑本。

    又繞到原點了。

    悲哀的，只剩這一招了…

    二爺剛走回到辦公室，就聽電話響了，是門衛打過來的。

    「二爺，咱門口來了個人，說是要找你和嫂子。」

    「什麼人？」

    「是個生面孔，男的，說是來感謝嫂子的。」門衛的聲音里充滿了對二爺的恭敬。

    「不見。」二爺正鬧心呢，以為是有人過來攀附關係的，門衛正想說好，就覺得話筒一空。

    那個看着很溫和，說話也很溫和，但是動作一點也不溫和地搶了他話筒的男人，正對他點頭微笑。

    「你好，我叫陳梓熙，我是來感謝陳萌對我岳母的援助。」

    二爺眯眼，「你叫什麼？」

    「陳梓熙。」

    啪！

    二爺的一隻手按在桌子上，很好。

    來得剛剛好！

    二爺的俊臉上，露出滲人的嗜血之笑。

    …

    山上已經是狂風暴雨前的蓄勢待發，山下的集市卻還是熱熱鬧鬧。

    陳萌把二爺氣得夠嗆，她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的火，直到看到集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才好了一些。

    冬天的集市雖然規模比較小，但熱鬧程度卻一點也不比夏天少。。

    周圍的村民推着三輪車或是馬車載滿了商品，集市上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的調料和凍成冰還有腥味的海鮮，香噴噴的炒瓜子，砰一聲，爆米花炸開了花，混合成一股不好聞卻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味道。

    集市上的菜幾乎是沒有，還不如島上的蔬菜豐富，嫂子們自己有溫室種了綠葉菜，下山也就是買肉和魚，以及一些小零嘴。

    陳萌要買五花肉做佛跳牆，賣肉的攤位挨着賣魚的，陳萌稱肉的時候，還特意往邊上看了去。

    賣魚的女人裹着頭巾，穿着花棉襖，打扮一如這裏面的每一個農婦，她臉上有些傷，看起來心不在焉的，這就是陳萌在金姥姥那遇到的精神病患者的媳婦。

    這個賣魚女人看起來蔫巴巴的坐在自己帶來的小馬札上，攤位上擺着幾條凍魚，有人問她也跟沒聽到似得，心思不在賣貨上。

    陳萌稱好了肉站在她面前，她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陳萌叫她，一連叫了兩遍，她才回過神看着陳萌。

    「啊！是你！」女人從馬札上站起來，看着陳萌侷促地打招呼。

    她就怕陳萌還記得她老公鬧事兒的事兒，村里女人沒見過市面，不懂崗位職責劃分什麼的，就覺得陳萌男人是山上的穿制服的，隨時可以抓人。

    「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陳萌看出女人的緊張，出言安慰道。

    女人還是難掩緊張，來回搓手。

    「你家男人怎樣了？有沒有去醫院看看？」陳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