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睡了，還止什麼痛？」帝夜琛冷冷一笑，「這東西對人體有沒有傷害，你會不知道？」

    「不打了，那就先不用打了。」連國珏滿臉苦澀，只能先放棄。

    讓人簡單處理了手上傷口，帝夜琛便讓多餘人離開病房。

    連國珏猶豫不決，走之前又看了眼唇色殷紅的白寧，心裏遲疑，咬牙回頭對帝夜琛說，「帝少，白寧失足在家中樓梯摔下，腦部受到傷害，適才的情形您也看見了，她的精神狀態很可能受到影響，如果她說了什麼胡話，那都不能做準的，帝少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帝夜琛懶得看他一眼，吩咐白南，「看着他們，在白寧恢復正常之前，你們一家三口都不准離開醫院半步。」

    連國珏心裏一抖，連連說是。

    所有人離開後，帝夜琛半摟着白寧，側身躺在了病床上，重新把人摟進懷裏，就感覺到胸前一片濕濡。

    帝夜琛一怔，推開一看，白寧閉着眼睛，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寧寧，寧寧醒醒。」

    帝夜琛輕輕拍她染着自己體溫微暖的臉蛋，看着她掛着晶瑩的睫毛小小顫動，隨後睜開了模糊的淚眼。

    她張了張口，裹滿沙啞的音調從口中溢出，「少爺……」

    帝夜琛鬆了口氣，「總算清醒了？」

    「嗯。」

    「哭什麼，腦袋疼不疼？」

    白寧吸吸鼻子，抬起手輕輕握住帝夜琛擦拭自己淚花的那隻手，上面的白色紗布看得她眼淚珠子一串一串掉得更厲害。

    「少爺，是寧寧不好，是寧寧壞，讓少爺受傷，少爺肯定很疼。」

    「小傷，算不上什麼。」

    「才不小，流了那麼多血，好多好多……」白寧抽泣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明明不想抓少爺，不想咬少爺，可是我的腦袋好痛，我沒辦法控制住……」

    「好了，這不怪你。」白寧不斷愧疚的自責，讓帝夜琛心裏更是難受，現在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適才你入了夢魘，是不是在連家發生了什麼？」

    白寧搖搖頭，「我不知道，裏面好黑，我沒有看清楚人影，我只看見有一隻手把我推出去，然後我看見她朝我伸過來，我以為她要幫我，但是那隻手再次把我推了下去，我不斷在往下降……」

    帝夜琛皺起眉頭，想了想，「是因為上次郵輪落海，還是說想到了失憶之前的事情？」

    白寧再次搖頭，「我真的很努力去看了，可是看不見，都是黑色的，除了推我的那隻手，全部都是黑色的。」

    她磕磕巴巴的說着，忽的皺緊了眉心，顯露出痛苦的神色來。

    帝夜琛立即抱住她腦袋，輕柔捧着，「別想了，好好養傷，這些事情等你恢復了再說。」

    「嗯……」

    帝夜琛抱緊她，讓她能安穩躺在自己懷抱里，尋求依賴，「好好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

    隔壁病房裏，連國珏來來回回的行走，焦心到不行。

    方秀華哭着，以淚洗面，「怎麼辦，要是白寧恢復了記憶，那麼帝少就會知道她不是我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