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媽點點頭，「您坐一會兒，我去打熱水。」

    「嗯。」

    楊媽提着熱水瓶出去了，南老爺子看着病床上蒼白的簡婉唉聲嘆氣。渾濁的眼中，漾起氤氳：「如果當年，你嫁給南天該多好……」

    ……

    不久，簡婉和南慕風就來了。

    「爺爺！」

    兩人並肩站着在一起，自然的喊。

    南老爺子眨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氤氳，慈祥的看着他們，話卻是對着簡婉說：「阿婉，你看到了嗎？小風和小汐已經在一起了。」

    南慕風：「……」

    簡汐：「……」

    只是訂了個婚而已。在一起……並沒有！

    不過，他們也只敢在心中腹誹一下，誰也不敢說出來。

    如果他們沒有看錯，剛才老爺子眼中的是淚吧？

    老爺子十六歲進軍營，一生戎馬，鐵骨錚錚，幾時這樣脆弱過？

    也許，他對簡婉是真的視如女兒一般疼愛的吧！

    雖然這樣的情意，是現在的簡汐無法理解的。她還是主動上前，扶南老爺子坐下：「爺爺，您怎麼來了？我媽她就睡着，沒什麼事，您不必親自過來的。」

    「我也很久沒來了。」南老爺子嘆息，抓着簡汐的手，「小汐，你和慕風什麼時候結婚？」

    「呃……」簡汐尷尬的看向南慕風。

    南慕風淡淡的微笑，眼中似有寵溺。她只好硬着頭皮說：「爺爺，我才十八，我還在念書。」

    「誒，好吧！等你年齡到了，爺爺就給你們辦婚禮。為了你們，爺爺一定會撐下去的！」

    簡汐立刻想到南慕風說的話：爺爺身體不大好……

    她心弦一緊，看着南老爺子想問又不敢問。

    「然後三年抱倆，趁爺爺還活着，還能幫你們照顧小寶寶……」

    簡汐欲哭無淚。爺爺，您真的想得有點兒遠……

    「爺爺，您吃水果。」

    南慕風適時遞了個桔子給南老爺子。

    南老爺子接過桔子，慢慢剝，慢慢吃，還是不肯放過他們：「等下你們和我一起回家，家裏燉了好吃的。小汐學習苦，要補補。」

    「好……」

    「風小子的手藝一點兒也不好，做的什麼菜，真是的。小汐，你說是不是？」南老爺子抱怨着，老臉上卻盛起傲嬌，畢竟這個年頭，會做飯的年輕小伙真的不多。

    「呵呵，做得很好的。」

    「是嗎？你喜歡？」

    「……喜歡。」

    「那以後天天讓他給你做。」

    「……」

    簡汐都快哭了：「爺爺，慕風是有工作的人，他得在部隊好好練兵，報效國家。」

    「也不差做幾頓飯的功夫。慕風，以後你一休假，就去給小汐做好吃的。」

    「好。」

    南慕風居然答應了！

    簡汐唇角抽了抽，偏頭看他。

    某男一本正經，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簡汐氣惱的收回目光，拿蘋果準備削。

    「呀，小汐你手受傷了？」南老爺子忽然瞪着她手上的創可貼大驚小怪起來。

    「沒事的，一點兒小傷……」

    「慕風，你還不幫小汐削蘋果。」

    「好。」

    南慕風伸手接走簡汐手裏的蘋果，肌膚相觸間，似有溫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