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中央大街，直奔東城門，越是靠近城門，車速也越來越慢。

    路上行人車輛越來越多，到最後，馬車不得不停了下來。

    雪連城挑起車簾，「怎麼回事？」

    「不知道，前面車馬把路都堵住了！」車夫在外面答道。

    「少主稍安勿躁，老奴到前面看看！」雪翁打馬向前，片刻去而復返，飛身跳上車轅，挑起車簾，「不好了，太子已經下令關閉所有城門，所有人不得出城。」

    雪連城皺了皺眉，「馬上原路返回，我們先回雪國驛站！」

    「啟稟少主！」車夫的語氣中透着無奈，「後面的車也堵上了!」

    雪連城挑起車簾，果然見前後左右，俱是馬車和行人，早已經將路堵得水泄不通。

    帝京城一向繁華，每天出城入城的車馬不知道有多少，時值清晨，剛好是進出城的高鋒期，城門一關，內外俱是擠成一團，馬車哪裏還動得了？

    「下車，我們走過去！」雪連城說着，已經拉開車上的箱子，從裏面取出一件斗篷，遞到墨羽面前，「這個……你穿上！」

    墨羽摘下太監帽，披上斗篷，將兜帽拉起，三人一起下車，雪翁就行上前面為二人開路。

    大路上，準備出門的旅人、推車的小商小販、盤查的侍衛……

    所有人都擠成一團，簡直就是舉步維艱，為了避人耳目，幾人又不便御劍而行，只能小心地擠過人群。

    好不容易擠到路邊，距離一旁的小巷還有數步之遙。

    一位賣花的少女不小心被擠倒，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墨羽伸臂扶住她的手臂，少女才沒有摔倒。

    「謝謝……」少女抬起臉，對上墨羽的臉，突然揚起唇角，露出陰冷笑容，高呼出聲，「她在這，妖女在這兒！」

    瞬間，人群沸騰。

    所有人都看向墨羽的方向，遠處的幾位侍衛立刻向這邊衝過來。

    墨羽正要離開，斜下里一道黑影突然衝出來，撲向她身側的一個百姓，那位老者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鮮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啊！」

    「殺人啊！」

    「妖怪吃人了！」

    ……

    人們驚訝地四下逃離，墨羽側臉看向那個少女，只覺對方有些眼熟。

    「快走！」

    旁邊，一隻手掌已經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腕，閃身衝進小巷。

    墨羽側眸看向那人，一眼就看到對方翻卷的黑色大氅之下，飛騰起來的紅衣。

    「星落？」

    「先離開這裏再說！」

    收回目光，星落身形一晃，已經拉着她飛過數道屋宇。

    不遠處的大街上，百姓尖叫，受驚的馬四上亂撞，不少百姓受傷倒地，已然是一片狼籍。

    斜對面的茶樓上，頂層包廂內，兩人並肩站在窗邊。

    玄影手捏茶杯，注視着街上的慘狀，唇角輕揚，「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出來收拾殘局，王爺以為如何？」

    身披斗篷的安樂王端着杯子笑了笑，「到時候，妖族歸你，人族歸我！」

    玄影伸手過來，碰碰他的杯子，「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