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拈杯微笑，「劉公公是殿下的人，莫某怎麼好插嘴？」

    「莫院主不必客氣，今日這個狗奴才，本宮就交給你處理！」帝淵抬抬寬袖，「你讓他死，他就死；你讓他留，他就留！」

    「太子殿下如此信任下官，那下官也就不推辭了！」墨羽放下手中酒杯，緩緩起身，繞過桌子，伸手將劉公公從地上扶起。

    一旁，太子帝淵與陳同、風夜白交換一個眼色，眼底俱是閃過笑紋。

    劉公公素為太子親信，帝淵怎麼可能真得殺他？

    今天設個這個局，就是要給墨羽演一出苦肉計，給她一個面子，好招攬她入伙。

    看墨羽已經入套，帝淵的心下也是暗自得意。

    這些天，他一直在觀察墨羽。

    這樣一個人才，如果能招入自己麾下，太醫院從此之後就是自己的地方，如果她真得煉出丹藥，到時候連南海仙島他也不用放在眼裏……

    劉公公立刻站起身，假裝着感激地開口，「院主大人真是寬寵大量，奴才……」

    半空中，赤芒閃過。

    劉公公只覺頸間一熱，他下意識地抬起兩手按住喉嚨，摸到的是熱呼呼的液體——他的血！

    雙眸瞪大，他的身體僵硬片刻，無力地向前跌落，撲在地毯上，血噴湧出來，將華美的白色地毯都染成一片血紅……

    「啊！」

    幾個侍女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尖叫着退到一旁，紫琴姑娘還算鎮靜，卻也是臉色蒼白地別過目光看向別處。

    陳同與風夜白都是一臉錯愕，就連太子帝淵也是驚得右手巨晃，酒水灑得滿襟都是。

    「太子殿下！」墨羽淡淡合指，收回焚天劍，「今天他敢借着您的名頭在太醫院作威作福，明天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種人留在身邊，遲早是禍害！下官知道太子宅心仁厚，如果您親自出手，只怕會讓您的手下寒心，所以莫某親自代勞，為您除了這個禍害，您不會生氣吧？」

    帝淵緩緩起身，還處於巨大的震驚中有些回不過神來，「你……」

    「我？」墨羽露出疑惑之色，「太子殿下，是覺得下官殺錯了？」

    帝淵深吸口氣，終於壓住沖天怒意，抬手擊掌，「本宮是說……殺得好，殺得好！院主說得極是，這樣的狗奴才，留着毫無用處！」

    劉燁已死，現在對墨羽發脾氣毫無意義，如果損失一個奴才，得到一個人才，也是一筆好買賣。

    想通這點，帝淵笑着起身繞過桌子，邁步來到墨羽面前，「本宮最欣賞的就是院主這樣的爽快人，還愣着幹什麼？夜白、陳同！來，我們一起與院主好好喝一杯！」

    「殿下客氣！」墨羽微笑着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一點安全距離，「仙林苑還有一些事務等着下官，要是下官太久未歸，只怕他們要找到這裏來。恕下官不能久留，幾位慢慢喝，下官先走一步！」

    向幾人一拱手，墨羽轉身行出正廳。

    邁下台階時，她的唇角還噙着一絲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