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賬(加更求粉紅票)
竇昭聽得發愣,隱隱有種自作聰明的感覺——他紀詠是什麼人,用得着人同情嗎?一時的安靜,也不過是為了製造更多的喧囂罷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的算好了。」她扭頭就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喂,喂,」紀詠卻拉住了她的衣袖,「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壞,我不過說了一句,你聽都沒聽,扭頭就走。」立刻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
竇昭為之氣結,甩着衣袖,道:「你不是在算賬嗎?我站在這裏豈不是要打擾你……」
「沒有,沒有。」紀詠忙道,鬆開了手,請竇昭一旁坐,「我正想找你商量商量。」
竇昭見他沒事,哪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賬(加更求粉紅票)里還有聽他胡言亂語的心情,道:「有什麼話回去了再說,二太夫人在那老人家那裏宴請家中的女眷。」
「哦!」紀詠點頭如島蒜,「那你快去,我們晚上再好好合計合計這事。」
在這些事上他一向很有分寸。
竇昭轉身離開。
太石湖假後面露出竇明的半張臉。
到了晚上,竇昭和紀詠在花園裏碰面。
大紅的燈籠照在紀詠的臉上,讓他的眉目更顯俊朗。
他扳着指頭道:「我今年十六歲,明年中個進士,十七歲,庶吉三年庶散,二十歲,然後到六部觀政,三年以後混個從七品的右給事中或是詹事府主薄廳主薄、太僕寺主薄廳主薄之類的,就二十三歲了。再三年,升個七品……這樣算下去。我要開到正二品,最少也得五十三。」他說着,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考進士一點也不划算!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中舉之後立刻參加春闈的,好也能節省幾年。五十歲的時候做到正二品。」
竇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知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賬(加更求粉紅票)道說他什麼好,沒好氣地問他:「那你準備怎麼辦?」
前一世他到是不到三十歲就做了禮部侍郎,升到了侍郎,正三品。
「我也正在苦惱,」紀詠說的是苦惱,眼睛卻亮晶晶的。看不出一點苦惱樣子,「你說,有沒有什麼捷徑能讓人不用這樣苦苦地熬資歷?」
能!
出家當和尚!
念頭閃過,竇昭瞪大了眼睛。
難道上一世,紀詠就是因為這樣才去當的和尚不成?
可那也得遇到個因為圈禁了自己父親。殺死了自己哥哥而問鼎大寶,每日寢食不安,因而開始特別信奉佛教的皇上才行啊!
她覺得自己的額頭好像在冒汗似的。
要是知道他前世是什麼時候出的家就好了?
竇昭掏出帕子來擦了擦額頭,道:「聽說梁青是四十三歲入的閣,孫懷四十四歲入閣,王箕四十六歲入的閣……」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傢伙繼續出家當和尚吧!
六伯母提起來他來的時候,不知道多高興,多榮耀。好像他就是紀家的希望,紀家的未來似的。怎麼也要哄着他考個進士之類的再說。
「我就知道。這話只能跟你說。」紀詠聽着,興奮地一掌拍在了竇昭的肩膀上,竇昭身子一沉,肩頭立刻火辣辣地痛起來。
她不喝道:「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麼?」
「太高興了,太高興了!」紀詠連聲道歉。一彎腰,從石桌下面摸出一大捲紙來。
他把紙攤開來,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道:「我近百年的閣內大學士的履歷全都做了個表,你看看。」
燈光昏暗,竇昭哪裏看得清楚。可她要不是不陪着紀詠瘋,紀詠還不知道要禍害誰去?至少她不會被紀詠給蠱惑。
她吩咐素蘭去點盞燈來。
素蘭應聲而去。
紀詠卻迫不及待地介紹起那些名人來:「……梁青是因為做過仁宗皇帝的師傅,仁宗皇帝一登基,就把他從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提到了正二品的禮部尚書,皇上有六位皇子,最小的今年也有十三歲了,我就是想弄個從龍之功,也有點晚了……這個不行!孫懷是因為顯宗皇帝要整治官吏,他正好有剛直不阿,清正廉明之聲,皇上讓他做了刑部尚書,可在這之前,他在瓊州做了整整十二年的縣令,我可不想為了個尚書跑到瓊州去曬太陽……這個不行!王箕是仁宗皇帝還是太子時,太宗皇帝要廢了仁宗皇帝,王箕在都察院御史的時候曾上書為仁宗皇帝辯護,仁宗皇帝登基後,提擢他做了吏部尚書……」他說着,摸着下巴沉吟道,「王箕這一招倒可以試一試——當今皇上雖然有些喜怒無常,但總得來說還是個仁君,對御史的彈劾什麼的也能容忍,不過讓皇上和太子有罅隙,這件事有點難度……」
竇昭已經聽得大汗淋漓。
有這樣求官的嗎?
他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什麼事都要照着他的意願行事。
「你是只想出名?還是想做官?」她問紀詠,「或者是要給家裏人一個交待?」
「這有什麼區別。」紀詠兩手一攤,道,「想出名,自然得做官,做了官,也算是給家裏一個交待了。我尋思着,得想辦法四十歲以前做到尚書,這樣還有三十年我就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別人也不會因為你特立獨生而對你匪夷所思了……」
竇昭實在是忍不住了,斜睨着他:「你敢肯定會活到七十歲?」
「人生七十古來稀。」紀詠大言不慚地道,「我怎麼也得活個差不多吧!」又道,「不過,我覺得我最少也能活到八十一。」
竇昭覺得自己和他生氣真是白費表情,道:「這都是以後的事,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考個前三甲吧?考不中進士。你說的這些都是白搭。」
「我也這麼覺得。」紀詠很認真地點頭,「但想比怎麼做最快地做到正二品,科舉是件小事。」
竇昭氣極而笑,道:「那就做佞臣或是奸臣好了?」
「這也是條路哦!」紀詠嚴肅地道。「我還真沒有往這上面想。看來多一個人商量就多一條路啊……」
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