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再次相遇，他和她都還沒吃過一次午飯。

    沒有真正的坐下來，認真的攀談過一次。

    沒有真正的重聚過一次。

    司念念看着他，搖了搖頭，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他說，「還是說，我連與你吃飯的資格也已經沒有了？」

    「不是這個樣子……」她不想聽到他這樣說。

    「只是吃個飯而已。」他說。

    最終，她還答應了，「就近選個位置吧。」

    …………………………

    這個時間點還沒有正式到飯點，餐廳里沒有什麼人，司念念就近的選了一家粵式餐廳。

    季言南紳士地替她拉開了凳子，看着他這樣的舉止，她微怔了一下，然後頷首致謝，「謝謝。」

    「非要跟我這樣的生疏嗎？」他輕聲地低語。

    司念念沒有吭聲。

    也不是非要跟他這樣生疏，而是她和他之間，只能這樣的生疏。

    只有這樣的生疏下去，那麼以後……才能真正的漸漸斷了。

    他和宮迦律，她已經做了選擇，她選擇宮迦律了。

    季言南坐在了她的對面。

    認真地凝視着她的臉。

    從無話不說到無言以對，時間，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

    「想吃點什麼？」最終還是司念念打破了彼此的沉默，拿起菜單給他。

    季言南深視着她，「你來點吧。」

    「好。」她也淡淡地，然後點了三個菜，一個湯，看向他，「夠嗎？」

    「嗯。」

    之後，又是沉默。

    司念念捧着水杯，低垂着眼皮，沉默不語。

    她怕她說多錯多。

    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泄露了自己真正的心緒。

    「念念。」他輕輕地喊着她的名字。

    司念念抬眼。

    「不要那麼早的做決定，好嗎？」給他時間，給他機會。

    她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很難過，仿佛已經做好了決定，連給他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司念念張口，「言南，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不管他怎麼認為，不管他曾經付出多少，不過她知道後有多心疼，有多難過。

    可是，都回不去了啊。

    「你愛上他了嗎？」他看着她的眼睛，問得嚴肅。

    「是，我愛上他了。」她垂下眼。

    「你在撒謊。」季言南口語清晰地說道，「你怎麼會愛上他？」

    「……」她不說話，越多的解釋和辯解都只會越顯得無力。

    「言南，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我。」終於，她開口，「但，那是過去了，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孩子……」

    「你真的這樣子認為？」季言南輕呵。

    「迦律，他真的很好。」她微笑，「很體貼，很細心，很溫暖。」

    「你最討厭他這樣子的人不是嗎？」

    「人對於陌生人的不理解而討厭，這種討厭其實並不客觀的。」她解釋，然後平靜地看着他，「你知道嗎？我其實有時在想……」

    如果當初不是帶着偏見去否了宮迦律，那就不會有她和他的故事了。

    也就不會有兩個這樣的難過和苦惱。

    只是最終，她還是沒有將話說下去，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地低語，「我只知道，他很適合我。」

    「這就是你想要的？」季言南輕問。

    「是，這就是我想要的。」

    「看着我的眼睛。」季言南不想對着一個低着頭的腦殼說話。

    司念念抬起了眼，眼神堅定，「是，這就是我想要的，言南。」

    「哪怕你愛着的人是我？哪怕我現在極力地去爭取，哪怕……我沒有了你，一切都變得無意義？」

    司念念與他深深地對視着。

    「是。」

    「司念念。」良久，他輕吐出語句，「你真殘忍。」

    殘忍地一遍又一遍地往他的身上捅刀，殘忍得這樣傷他一次又一次。

    「對不起。」司念念沒有勇氣再去看他。

    因為，她沒有辦法騙自己的心，她，真的很心疼。

    可是，她得做出決定，也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