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李家老太太站了起來，一招手道：「全都回去，這事容後再說。」

    「啊……？娘，那賣身契！」

    「不許再提賣身契，我說了，這事容後再說。」

    李家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

    許氏走在最後，留了下來，對羨魚與莫小林說：「不如做個人情，那賣身契還給他們好了。」

    莫小林說：「給他們也行，不過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許氏不明白，羨魚解釋道：「賣身契的事，楊小梅更着急，她被賣以來，怕是做夢也想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娘，投鼠忌器，有賣身契在，她才能收斂一些。」

    「唉，好吧，那我也回去了。」

    大家都走了，莫小林笑着問羨魚：「你可知道為什麼老太太突然變了？她來的時候，可是一幅不拿到賣身契不罷休的架勢。」

    羨魚說：「和她相處這麼多年，她那點兒心思我豈有不明白的？她無非是想拖延時間，等楊小梅肚子裏的孩子出來，這人呢，你願意賣，她還不樂意買呢。到時候，就算你不領走，她也要給你送回來。只是嘛，這幾個月是關鍵，楊小梅不會坐以待斃。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看她的本事了。反正不管怎麼折騰，我們吃不了虧！」

    ……

    逐漸入冬，香菇醬的生意也做了起來，每個月有穩定的進賬，這對羨魚來說算是有了生活保障。

    別一邊，她的暗房裏繼續養着蘑菇。

    只是與之前不同，她讓許氏與白氏做了許多透氣的布包，然後將那些蘑菇所需要的養料裝進和種子一起裝進布包里，然後將它們堆放起來。

    白氏有些不解，問：「小魚，你做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浪費好些布啊！」

    羨魚說：「現在的天氣已經不適合出菇了，等開春了，天氣暖和一些，我們再將這些東西賣掉。」

    「啊……？」白氏看着那些布包一臉不可思議，「你要賣這些東西？」

    「不錯！」

    「可有人買嗎？」她十分懷疑。

    羨魚淡淡一笑，說：「你們儘管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至於怎麼賣，我自有辦法。」

    接近年關，村里又要辦喜事。

    劉家要在過年前將小劉叔的媳婦娶進門，這可是劉家老太太千條萬緒的，給她心尖尖的小兒子挑的媳婦，家世，品行，樣貌都不差。

    當然，要娶這樣的媳婦，也沒少出聘禮，弄得其它幾個兒子媳婦的怨聲載道。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白氏抱怨了。

    這不，羨魚剛給白氏發這個月的工錢，她又抱怨上了。

    「這沒分家的，小魚啊，你給我發再多錢也得上交啊，你是不曉得，每次將這些錢交到老太太手裏，我這心都拔涼拔涼的。」

    她捶着自己的心口，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看得出，是真心疼。

    「要是老太太存着，到年關了，給咱們一人做件衣服就算了，可那些銀子全都給小三娶媳婦了，嘖嘖，我累死累活的，就跟欠他們似的。」

    羨魚寬慰道：「全家人賺的錢不都得上交嗎？你想着大家跟你一樣拔涼拔涼的就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