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兵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只得將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他多想想那可憐的符老將軍，再回頭看看自己的老父，又想想你去年是不是差點就死了。

    說了一堆，就問你忍不忍心你的老父親整天過着心驚膽顫的日子吧。

    喬慕寒是個孝子，看着喬總兵差點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只能先同意他的餿主意。

    「我聽父親的便是，父親莫要難過了。」

    喬總兵眉開眼笑，道：「那行，你快快去挑幾個。要挑屁股大的，好生養。」

    喬慕寒一陣無語，見着院中各色鶯鶯燕燕更是沒有半分興趣，只抬手，隨便指了幾個。

    那幾個被點名的被喬總兵叫了出來，交給喬夫人。

    「她們就先交給夫人調教一番，懂了規矩，再送到我兒房裏。」

    喬夫人笑道：「老爺您就放心吧，頂多明年的今天，就讓您抱上孫子。」

    喬慕寒藉口有事先走了，喬夫人看向那幾個被挑出來的女子，看到其中一個時皺起眉頭。

    「這不是嫁過人的嗎？怎麼將她給挑出來的？」

    被嫌棄的楊小梅低下頭，眼神狠厲。

    一個下人回話道：「老爺說將府中十五到二十五，沒有夫家的女子都叫來，她相公不是死在邊關了嘛，也算沒有夫家了吧？只是……奴婢不曾想，老爺是要給少爺挑通房丫鬟！」

    正準備離開的喬總兵聽見了，又回了頭，看向那女子。

    「把頭抬起來。」

    楊小梅依言，抬起了頭。

    喬總兵眯了眯眼，道：「這幾個里，就這個長得最好，定是寒兒喜歡了才挑了她。唉！死了相公就死了相公吧，不過一個通房，全當照顧了英烈遺孀！」

    「啊……？」

    眾人大驚，有這麼照顧的嗎？

    喬總兵看向那驚訝出聲的姨娘，不滿撇撇嘴道：「你還是我從紅樓裏帶回來的呢，我可曾嫌棄過你？」

    那姨娘臊得滿臉通紅，嬌嗔道：「老爺，您怎麼還提奴家的往事呢？」

    ……

    為了避嫌，莫臨淵不住在羨魚家，只偶爾過來。

    這些日子，那些臨時征來的農兵作好登記後，便被放回家中了。

    雖說不用一直待在軍中，但他們仍舊是軍籍，若是打仗，上頭招呼一聲，他們就得上。

    不管怎麼說，能夠回家，他們的家人都高興壞了。

    村子裏，有着兩種聲音。

    一部分人活着回來了，他的家人肯定高興。

    而另一部分人，永遠回不來，他的家人只收到了微薄的撫恤金。

    李家是個例外，他們既沒有得到撫恤金，也沒有見到人。

    兩天後，他們坐立不安，找到了李正家裏。

    「為什麼大家都有消息，唯獨我們家遠途沒消息啊，他可是第一批去的人，您親自給引見的。里正，您不能不管啊！」

    里正也納悶兒啊，一般這種情況下，要麼是當了逃兵，找不到人，要麼就是死無全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看着哭啼啼的陳氏嘆道：「你放心，我已經托人去打聽了，總得給人家些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