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婆就說了，「那馬家現在是窮了些，但馬家老大勤快，農忙幹活，農閒時，還會給城裏人做手，有一手不錯的木工活兒，還會打獵，那人是沒得說的。他家是被他娘的病給連累了，但人家那是孝順，現在她娘死了三年了，家裏欠的債也差不多還清了，往後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小魚嫁過去一定不會吃虧的！」

    陳氏與李家老太太見不得羨魚好，張媒婆越是這麼說，她們越是不會同意。

    陳氏不好說什麼，一個勁兒的對李家老太太擠眉弄眼遞眼色。

    這兩婆媳狼狽為奸，李家老太太看懂了陳氏的意思，直接道：「張媒婆，多謝你為我們家小魚跑了路，不過你來晚了，我們早給小魚看好了一門親，就不勞你費心了。」

    「什麼？」

    張媒婆與許氏同時震驚不已。

    張媒婆看向許氏，看到面色慘白的許氏有些同情。

    其中緣由，她看過那麼多人豈會不知？

    可這是人家的家世，她也沒辦法。

    只道：「慧姑，這小魚的親事……」

    許氏傷心難過，連手指頭都在顫抖，語無倫次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不，小魚，小魚的親事為什麼你……你為什麼……」

    結結巴巴的聽得李家老太太厭煩得很。

    她冷哼一聲說：「不會說就閉嘴。」

    說完，她回頭對張媒婆笑道：「小魚娘就是這樣子，上不得台面，話都說不清的人哪裏會看人家？所以小魚的親事，是我做主了。」

    張媒婆面色很難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對許氏道：「慧姑，既然這樣……那你們先商量好再說吧，我先回去了。」

    張媒婆走後，忍無可忍的許氏瞬間就淚流滿面。

    「娘，你也太狠了此。我就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你為什麼非要逼得我們過不下去？」

    「我逼你什麼了？」李家老太太顯然比許氏還凶。

    許氏愣怔片刻，怒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將小魚給賣了的。我要把她嫁出去，明媒正娶的把她嫁出去。」

    李家老太太微微一愣，許氏嫁到李家多年，還從來沒這麼硬氣過，這讓她有些犯怵。

    她氣勢弱了幾分，說：「我沒說要賣她，我是正二八給的給她說了婆家，也是打算好好的給她嫁出去。你放心，對方要不明媒正娶，我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李家老太太說話難聽，可從來沒有跟人保證過什麼。

    聽她如此一說，許氏也愣住了。

    心道：莫非她還真的給小魚說了親？

    陳氏在一旁笑道：「大嫂，你放心好了，娘可從來不答應人的，她既然說了要給小魚嫁出去，就一定是嫁。你放心吧，娘早想通了，咱們家沒到賣兒賣女的時候，不會將小魚再賣了的。」

    許氏吃不准，想了想又問：「對方身體有缺陷？」

    李家老太太面色一冷，說：「沒有。」

    「做小妾？」

    李家老太太一生氣，說話大聲了些。

    「我說了，是明媒正娶。」

    她心道：那山里漢子，連媳婦都娶不到一個還想娶小妾，美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