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啊，大哥成親了，不能總讓媳婦養着，我總得……」

    「成，大哥你別說了！」尚武心在滴血，都說這份上了，他知道再勸也沒用，只能盼着少爺快點兒回來救場才好。

    實在不行，他寫封信給蕭公子，希望能來得急救場。

    「大哥，小的現在就去準備，您先回去吃飯。」

    羨魚也吃得差不多了，見着尚武離開，她又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她去山寨里，送她一包銀子的那個小山賊。

    要不是他送的那包銀子，她還沒勇氣直接離開李家呢。

    一隻饅頭難倒英雄漢。

    「喂，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被你們抓上山的時候嗎？」

    莫小林正在刷盤子，他說要嬌寵她，便身體力行了。

    聞言，他轉過頭來，「怎麼突然想起第一次被抓上山的時候了？怎麼，挺懷念的？」

    羨魚：「……」懷念個鬼。

    「你那時還嫌棄我呢。」她怒道。

    莫小林上下打量着她，笑道：「我只是說實話罷了。」

    羨魚：「……」

    「我錯了行吧，我當時就不該放你下山，要是不放了你就省了許多麻煩，對不對？」

    「對個屁，做山賊還有理了？」他還不如不解釋呢，越解釋越氣人。

    「我是想問，你還記得當時，有個說姐姐被賣的小山賊嗎？」

    「誰……？」

    「就是我講了我被賣的經歷，有個小山賊都感動哭了，嗯，就那個，他說他也有個姐姐被賣了！」

    莫小林仔細一想，便想起來了。

    可他被調去做別的任務了，這些暗衛是不輕易露出真容的，搞不好羨魚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而且，他不明白羨魚為何突然問起了他……

    於是便道：「哦，他呀，你找他做什麼？他死了。」

    「什麼？」羨魚瞪大了眼睛，驚道：「死了，他怎麼死了？」

    送她銀子的恩人居然死了，羨魚心裏涼颼颼的。

    莫小林不以為然，道：「干我們這行的，時時刻刻都命懸一線，死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羨魚後退了兩步。

    他漠視生命，死了一個人，在他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波動。

    好像在他的眼中死一個人就跟拔了一個蘿蔔似的。

    他是山賊，她親眼看到他殺人不眨眼，與他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她居然將他的本質工作給忘了，居然將他當成了一個正常人。

    她眨巴着眼睛，悶悶的道：「你……你能不做山賊了嗎？」

    他都好久沒做山賊的勾當了，好像身邊除了尚武，也沒有其它人了，她還以為他已經從良了呢。

    原來是她想多了。

    「我沒做山賊了呀！」莫小林放下手中的碗，道：「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窮得我懶得搶。」

    眨巴着眼睛的羨魚：「……」

    「你還沒回答我，找那小山賊幹什麼呢？」

    羨魚輕嘆一口氣，悶悶道：「沒什麼，人都死了，就沒什麼了。」

    莫小林說：「雖然人死了，可你要對他說什麼，也可以告訴我呀！回頭清明節，我讓人給他帶話，多燒點兒紙錢。」

    羨魚嘴角抽了抽，道：「燒紙錢還需要你呀，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