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召集所有的姐妹，臨時開了一個會議。

    會議選在一家賓館的會議室里，特地給了服務員小費，這期間沒有人能打擾我們。

    會議開始的時候，我大略的掃了一眼，我手下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發展到了五六十人了，這麼龐大的隊伍坐在這裏，滿滿當當當的，我竟然毫無察覺。

    這些人里有幾個新來的，大部分都是二十出頭歲的小姑娘，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剛剛入這一行，雖然學着前輩們化着誇張的濃妝，穿着暴露的衣服，眼睛裏的羞澀畢竟沒有褪去，坐在這裏，也儘量的選擇靠邊的位置，把顯眼的地方留給有資歷的。

    關於這些人的來歷，我的幾個手下都向我報告過，她們大部分是從家鄉帶來的姐妹，也有幾個曾經是附近城市的散兵游勇，剛到這裏，急着找個靠山。其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我不知道她這個年紀為什麼還出來幹這一行，但是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個勁兒的搔首弄姿，我就知道她是伺候人伺候慣了的。

    其實，如果真的深挖這些人的背景，每一張光鮮的面孔後面都藏着一本厚重的血淚史，有的父母離異，有的家境貧寒，有的因為種種原因，陰錯陽差的走上了這條路。

    圍繞桌子坐的一圈，右手邊是我從天堂娛樂城帶出來的人，左手邊則是以前跟着陳紅的，我見過她們，看面孔並不陌生。自從陳紅跟我合作以後，她的手下基本上都回來了，不過大部分都是看她的面子，對我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我們現在雖然坐在了這裏，內部其實已經分成了兩個幫派，陳紅派和夏喬派，當然她們明面上都聽我指揮。我聽說過一些這兩派爭鬥的傳聞，搶地盤搶客人什麼的，不過都沒有鬧到我面前來過，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利益這個東西從來都是很難平衡的，如果我管得過緊，不是失了陳紅的助力，就是丟了我自己的兵卒，不值得。更何況她們如此爭鬥下去，將來碰到馮程程的人，也許會積累些經驗。

    也許我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但是當下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自從陳紅出事了以後，她們那一派明顯老實了許多，但是她們看我的眼神也更加冷淡了，我甚至有時候能從其中看到恨意。她們那一派自然很緊張陳紅，因為萬一沒有了陳紅的撐腰，她們要想在我這裏混下去要難得多。

    「陳紅被被抓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我坐在那裏，抿了一口茶，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開門見山的說到。為了讓她們不過於慌亂，也為了樹立我這個老大的威信，不管是從眼神還是從動作上，我都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從容不迫，雲淡風輕。

    如果我自己先亂了，接下來的場面我真的不住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在郵箱裏發現了一些照片，大概有十幾張的樣子，高清相機拍攝，都是陳紅的。

    照片中，她被馮程程吊起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扯下，血從傷口流出來，匯成了一條條小溪，在腳下流了一大攤。她的眼睛緊閉着，頭髮亂糟糟的，身體軟軟的垂掛着，好像死了一樣。

    但是為了讓我明白陳紅還有被救的價值，馮程程還特意拍了一小段視頻給我，存放在一個優盤裏，我一個人偷偷的看完了視頻，看完冷汗直冒，渾身發軟。

    到那時候為止，我終於明白了馮程程在狠毒方面，絕對不亞於陳翔或者陳紅，在折磨人的手段方面，她甚至可以和解放前的刑訊逼供人員有的一拼。

    她先把陳紅打得遍體鱗傷，然後命人稀釋了一桶鹽水，從頭到腳澆下，陳紅的身體在鹽水的浸漬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但是她的喉嚨里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劇烈的顫抖或者說痙攣持續了足足好幾分鐘，她的頭才猛然垂落昏死了過去。」想殺我，你自己來，夏喬，我在這裏等着你！「視頻的最後，出現了馮程程的一張妝容精緻的臉，她畫着上海灘女子的柳葉眉，穿着古典的氣泡，燙着長長的波浪，看起來非常的優雅，但是她說話的語氣，卻讓我冷到了骨子裏。

    這個人在別人的痛苦面前，有着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興奮，我猜，她對別人的痛苦和絕望，一定甘之如飴。

    我咬了咬唇，再次抿了一口茶，心裏那種翻滾的感覺才漸漸平緩了一些，我抬起頭，看着她們，一字一字的緩緩道：

    「馮程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