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蒲大人不靠譜 螢火蟲女孩 NO.3
「你說那玩意兒?」王總遞過去一條蠻貴的香煙,語氣好了些,「我那學醫的朋友都看過的,就是一種狂犬病類型而已,算不上什麼妖怪呦!來來,去給兄弟們分分,這洞裏最後一批估計明一早就能挖完了。」
包工頭有些不情願地接過香煙,掂量着片刻才緩緩點頭,握緊鐵鍬像戰士扛起了上戰場的槍,底氣足了許多下礦洞了。
搞定這些礦工王總回到了臨時搭建在礦場算作辦公室的毛坯房,心中狂喜,這最後一片金礦賣完他就可以還完債了,到時一身輕鬆啊!
山里礦地的信號不是很好,所有人用的都是無線對講機,這對講機除了充當平時地下和地上的聯繫工具外還是大家的娛樂工具,因為自帶着廣播功能。
王總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打開了廣播,閉眼假寐起來。
季節時逢春夏之交,還未到昆蟲大量出動的時候,而山里卻似乎早早迎來了盛夏一般,萬千蟲鳴肆意,喧鬧得宛若漫山林中精靈在夜舞狂歡。
「今年的夏天來得挺早的麼!」王總仍舊閉着眼,嘟嘟囔囔地說着,思維早就飛躍到了正準備今年夏天去夏威夷度假的暢想當中。
今晚的挖礦進程到了一半,時間到了凌晨兩點多,搭在桌面上滋滋啦啦沒有了頻道的對講機像是有小鬼在其中隱隱竊語,裏面仿佛貯藏着另外一個世界,恐怖的驚叫聲忽然傳出。
「王總,王總,好多蟲子啊!」
「王總,王總!」
對講機里傳來此時正位於地下百米的礦工頭子呼救聲,沉浸在美夢當中的王總惺忪醒來,靠着椅子睡得有些腰酸背痛,他捶着肩膀沒好氣地回道:「瑪德,蟲子還要跟我匯報,又不是見到鬼了!」
「不是啊王總,這蟲子好比鬼啊!吃人、吃人勒!」礦工頭子似乎在奔跑,但他還沒有放棄自己的那柄鐵鍬,拖拉在地面應是濺起火星子「噹噹」作響。
王總還是沒把這當回事,以為這群礦工又想着法子來誆騙他漲工資呢,氣急敗壞地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這次上來統統加工錢,就不要鬧了好不好!」
挖這種礦根本用不着什麼鐵鍬,而礦工頭子的這柄鐵鍬就像是一種低位者彰顯權利的利劍,他每次監督工人都要帶着鐵鍬,不時剁剁地發出聲響以表催促或者發號施令。可今晚這鐵鍬真正成了一把武器了,他帶着一眾礦工沿繞着熟悉的蜿蜒礦洞狂奔,然而身後催命的玩意兒飛得太快,眨眼的功夫就追了上來。
不必回頭,光是聽着身後慘叫聲礦工頭子就知道發生什麼了。因為就在剛剛,開採時驟然感到一陣陰風,還有……歌聲?但那歌聲很是淒寂,冰冷的像是極地萬年不融的冰山,而且正脫落出一塊冰,化作鋒利的冰刃懸在他們的頭頂。
是蟲子,螢火蟲。
它們成千上萬,礦工頭子打包票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螢火蟲,密集得若是都擋住了風口。
歌聲似乎就是它們傳來的,綻放着忽明忽暗的冷光就像是鬼火在暗中閃爍,它們直撲而來,見洞就鑽,可慘了那四位礦工。
起初礦工頭子還想着帶人去救,但那場面着實太詭異了,螢火蟲擠滿了四位礦工的鼻孔、耳洞,天曉得它們有沒有衝進礦工的腦子裏,只見四位礦工拼命扭動着身體,倒在地面摸爬滾打,表情時而猙獰時而癲笑,瘋魔一般。
發展到了最後,他們自己將頭往牆壁上撞,還有些神智清晰些的直呼不要救他,讓他去死!
搖擺不定不知是否要救人的礦工們終於被突如其來襲擊而至的又一批螢火蟲嚇跑了,他們沒能看見最後的慘景,但聽着那細微得如是春筍突破地面探出頭的聲音,就能想像得出那是螢火蟲撕咬開了礦工外表已經變得如紙一般輕薄的皮膚飛出來了。
「王總,是螢火蟲,他們鑽進人的身體裏啊!快讓人來救我們!」礦工頭子喊完最後一句將對講機往腰上一別,掄起鐵鍬凌空揮舞,頗有些慷慨就義劍士的氣質,畢竟這裏不少礦工都是他帶來的,死了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代啊!
迷惘不已的王總聽着對講機另一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心裏咯噔一涼。完嘍,真的出事了?不過真的是蟲子?蟲子能有這麼大本事?
他不敢怠慢,拿着對講機邊詢問那邊的情況邊往外走,準備駕車到有信號的地方報警。
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