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成猛然睜開眼睛笑道：「十男九色，你沒有聽說過嗎？」

    「你個痞子，剛才乘機摸了幾下我的胸，你心裏舒服了吧？如果是別的男人，我早都把他的手給剁了餵狗，不過你的手暫時留下來做手術用。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耿爽有些氣哼哼地說道。

    華天成不以為然地反擊道：「錯，我不敢說我是多麼好的男人。但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男人，請問你|爺爺是男人吧？你父親是男人吧？你在罵我的同時也捎帶把你上一輩也給問候了。」

    「你...你。」耿爽頓時便理屈詞窮。

    「耿爽，我給你說，如果我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我不會讓你來接我，如果我真正恨你，我也不會給耿直連續去做兩次手術。人要有良心，我就是乘機摸了你幾下又怎麼樣？摸壞了？況且我還是徵求過你的意見，是你點頭同意的。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會把手隨便伸進一個年輕女民警的胸口裏。

    你有脾氣，難道我這個小農民就沒有脾氣嗎？我讓你來接我，我是看得起你，我是給你機會，你不要不知珍惜。如果你不知珍惜，你以後連我的面都見不到，還想讓我幫你，門都沒有。

    人心換人心，如果我華天成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耿直那樣對我，他已經死過兩次了。我說過救命之恩大於天，不知感恩的人是不可交的，你知道嗎？

    作為人，我們要知道感恩，我華天成就是這樣一個穿着不講究的男人，如果你真的看不起我，你可以不來接我，你也可以從此以後遠離我，我沒有拉着你，也沒有求着你。我希望你以後對我說話客氣一點，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說完這些華天成開始閉目養神，警車內顯得死一般的寂靜，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的出來。耿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我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你。我心情不好請你理解。我堂弟耿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

    我和王所長下午沒有下班前，被閆鎮長叫到辦公室里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金牛鎮接二連三地發生持刀捅人案件，而且昨天夜裏耿直又被人用細鋼絲險些勒斷喉管，搞得醫院裏人心惶惶，我現在的心裏亂的很。我這個代理副所長不好當呀，我是分管治安這一塊工作的，幹什麼都不好干。

    閆鎮長限期我們一周時間內，要將郭亮被捅的人抓捕歸案，可是郭亮死活就不告訴我捅他的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他只有一句話，他要自己來解決。他現在手術後還處於康復期，你讓我們派出所怎麼辦？把他抓起來拷問嗎？

    還有耿直肚子上被捅了三刀，現在脖子也被人快給勒斷了，好像快要咽氣了一樣。我嬸嬸幾次哭得暈死過去，我有時間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現在我們派出所就那麼幾個人，還都不一條心，勾心鬥角，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李軍晚上襲擊我的事情，至今讓我心有餘悸，現在還有什麼人可以讓我相信嗎?老韓看我當了代理副所長後，一直耿耿於懷，期盼我倒霉想看我的笑話，而後來取代我。

    我猛然覺得我在派出所里成了個光杆司令，就連總是維護我的李軍因為我拒絕了他的追求，而對我開始冷淡疏遠，以至於心生不滿。這幾天我總是休息不好，寢食難安。

    我脾氣大，愛發火，一般的男人都不敢接近我。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親吻我的男人，你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男人。那天在你的病房裏，你親吻了我，我的心就亂了。我睡覺吃飯工作時，腦海里就會出現的影子和說話的聲音，我就像魔怔了一樣。

    我都搞不清楚我這是怎麼啦？從你對救死扶傷的執着，從你替丁香攬過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心動了。我默默地喜歡上了你，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小農民，我以前不是很看不起他嗎？但周醫生的話還迴蕩在我耳邊，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我現在不接近你，趕緊得到你的認可，成為你的女朋友，也許我就沒有機會了。

    反正我這幾天心裏亂得就像一團麻，解不開理還亂。你一會親熱地叫我老婆，讓我心跳加速，一會你又對我很冷淡，讓我不知所措，我搞不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還是在一直逗我玩，還是想報復我對你的侮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也不會談戀愛，我天生就是這樣一個火爆脾氣，也是一個直性子，有啥說啥，不會拐彎抹角。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動心的男人，幾天時間你讓我改變了對你的看法，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看起來很壞，但壞的可愛，就像一個大男孩。

    不知為什麼，我見了你就有些煩你，但不見你卻有些想你，我發現跟你在一起心裏才會踏實一些。」說到這裏，耿爽的眼睛裏有淚光閃動。

    華天成用手使勁地拍了拍耿爽的手臂，意味深長地說道：「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何嘗不是這樣。我是個孤兒，無依無靠，我總想有一個窩，一個自己的家，等我受傷時候，我可以躲在裏面舔|舐自己的傷口，讓它慢慢癒合。我很窮，我掙到的第一筆費用，就是那兩次手術費兩萬元，我拿去買了房子。

    你不知道我拿着兩萬元，買來房子合同和土地使用證後，我的心裏有多麼的高興，有了家我就可以在美人溝紮下根。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小願望，我實施起來都很難。老韓為什麼要讓李軍去翻我的衣服？就是老韓和瘸子互相勾結，想把我的購房合同和土地使用證給偷走。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一定是瘸子在後面使壞，想讓賣家毀約收回自己的房子。通過我對瘸子的觀察和了解，這次你抓到了老韓和李軍的錄音把柄，讓他們吃了個啞巴虧，他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正說着的時候，警車已經駛入了金牛鎮的街道上，太陽也剛落山。突然華天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也看見了警車裏的耿爽。

    就在警車停下的時候，華天成突然說道：「耿爽，你親吻一下我的臉。」

    「為什麼？」耿爽不解地問道，華天成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讓你親你就親，我要刺激一下他。」

    耿爽見華天成不高興了，就側過臉在華天成的臉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當她回頭時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