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你說話呀！」

    謝清歡只是跪着，低着頭，眼淚不住的掉。

    夜老爺子眼裏的那點光慢慢黯淡下去，一點一點的染上冷然。

    他差不多是明白了，佈滿皺紋的手捏成拳，「盛霆，你繼續說。跟沈丫頭有什麼關係？她還做了什麼。」

    「安然那場車禍，不是孫燕燕。孫燕燕只是個替死鬼。」夜盛霆緩緩的踱步，冷漠無情的目光落在她膽怯的臉上，「監控里拍到的，孫燕燕控制司機的方向盤去撞沈安然的車，實際是司機動的手，孫燕燕看見車子方向盤打得不對，知道司機有問題，所以才跟司機奪方向盤。」

    「在那之後還發生過幾樁意外，怕您擔心沒告訴您。幾乎每一樣，都差點讓她一屍兩命。」夜盛霆雙手抄着西褲口袋，聲線愈發的冷，「爺爺，您找小叔的事，是不是她說的。」

    夜老爺子心裏發冷。

    再看見她連辯解的膽量都沒有，氣得差點眼前一黑。

    她怎麼敢啊！

    平時那麼乖巧懂事的女孩，做起事來這麼狠毒，竟然讓他看不出絲毫的倪端。

    如果不是事實幾乎擺在眼前了，他甚至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

    謝清歡哭着，跪在地上走向夜老爺子，「爺爺，爺爺……」

    夜老爺子看着她，心寒又恨道，「清歡，爺爺要聽你親口說！盛霆說的，都是不是真的！」

    謝清歡抽泣着，「爺爺，我……我只是一時糊塗，爺爺你看在我陪了您這麼多年，你看在我爸爸的份上……」

    這都是真的！！

    夜老爺子目光一寒，謝清歡再要靠近，驀地被夜爵一腳踢開。

    他動手從來都很有分寸，但從不會留情。

    謝清歡嘶聲一喊，捂着小腹，腦袋撞到了茶几角上。

    那張精緻的臉上，血從她額頭上往下淌。

    小腹上那一腳，讓她疼得呼吸不過來，緩過來時，越來越疼……

    夜老爺子低眸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眼眸閃過一絲的痛心。

    但更多的是悔恨。

    夜家的利益永遠排在最前，而不是所謂的恩情。

    再大的恩，擋在了前面都是絆腳石。

    何況是傷夜家的人。

    沈安然是他孫媳，懷着的是夜家的子孫。

    一分一毫都傷不得。

    何況是死。

    「爺爺……爺爺，我錯了……」謝清歡嘶聲，斷斷續續的開口。

    她看見茶几角上的血，手顫抖着摸了摸額頭。

    摸到一片血肉模糊。

    手拿下來，滿手的血。

    「啊——」

    她再度尖叫了一聲，瘋了一樣的看着手裏的血。

    夜爵垂下眸，看着爬在地上的人，「我上次說過什麼？」

    「軍長……」謝清歡瑟瑟發抖，卻連後退的力氣都沒有，「我真的錯了……」

    「我告訴過你，那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最後一次。」他宛若殺神一般的俯覽着地上的女人，「現在你除了死路一條，再沒有任何機會了。死對你來說，大概都是奢求。你父親就算活着也救不了你。」

    她驚恐的，用盡全力退後。

    林晟呢，她當初為什麼沒聽林晟的話！！

    就晚了這麼一步……

    否則她已經上飛機了。

    莊素忽然想到今天情緒不對的沈安然，看向夜盛霆，「安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