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慕曦兒救過，但那不代表她會允許慕曦兒傷害夜盛霆。

    至於夜盛凜說慕曦兒患有人格分裂，她也信。

    因為她知道她所偽裝出來的那個慕曦兒，和她所見過的那個，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在時慕深讓她扮演慕曦兒的第一天，她就質疑過。

    她見過的慕曦兒，和他口中說的那個女孩完全不同。

    沈安然見過兩次的那個人格，並不是慕曦兒本來的人格。

    夜盛凜所說的，如果讓她回去會摧毀她，因為她被時慕深帶回去，從前的慕曦兒多半是會被逼回來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慕曦兒，但可以從她自己所扮演的那個人里猜到幾分。

    沈安然甚至有一個最可怕的猜想。

    那個猜想讓她替慕曦兒都感到一絲恐懼。

    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夜盛凜費盡力氣也不肯讓時慕深將慕曦兒帶回去。

    可時慕深才是慕曦兒的哥哥，夜盛凜除了強行帶她走，根本沒有站得住的身份。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夜盛霆看一眼她的表情，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那是別人的事。」

    「那不是別人，那是我妹妹。」沈安然一字一頓的低聲，「我是從來沒見過她，但她也還是我妹妹。如果不是媽咪當初將她託付給別人，她就會是我現在最重要的親人。她本來應該過得比我好的，媽咪一定是知道爸爸不會對我們好，留在沈家沒什麼好結果。可如果，她經歷了些非人的遭遇，那不是我媽咪的初衷。」

    她一直沒有對非要找到這個妹妹有太大的執念，只是心裏會有一些對她的好奇。

    因為她一直以為，慕曦兒在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

    媽咪當初一定是希望她們都過得好，可她只有能力託付走一個。

    如果慕曦兒能夠過得比自己好，哪怕是追求她自己想要的人生，她覺得媽咪在天之靈也該高興。

    即便是知道現在的慕曦兒是另外一個人格，她也讓她被時慕深帶走。

    因為夜盛凜不希望她這個人格被摧毀，可能是夜盛凜的私心。

    而對沈安然來說，她這個人格救過自己，但她妹妹畢竟還是那個暫時消失的。

    如果想離開慕家只是這個人格的目的，那麼時慕深將她帶回去，她能夠找回來自己，也許那也是不錯的結局。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時慕深會這麼對自己當妹妹寵大的慕曦兒。

    夜盛霆看着她道，「所以呢？」

    沈安然心裏有一絲的掙扎。

    時慕深暫時是肯定不能放慕曦兒的。

    但是她認為，他也並不是那麼需要慕曦兒，否則就不會放任幾年沒有好好找她。

    慕曦兒只要過自己就好，慕先生知道慕曦兒過的不錯，那麼時慕深也可以繼續繼承他現在有的一切。

    這一切應該是可以達成某個可以談好的局面。

    只要時慕深肯。

    「你讓我跟他談談，行麼？」沈安然低聲商量，「就談談，你也可以在，但是不能打架不能鬧事。也許事情可以不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