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地底龍涎香
更新:02-27 00:42 作者:素布可奈 分類:軍事小說
「宮內可有更多人知道此事?比如聖上方面?」李之有些為之擔憂。
感覺出男人對自己的關切,上官婉兒心頭一熱,挽住他胳膊柔聲說着:「不是有李顯麼?這個未來傀儡聖君,一樣對婉兒心生念想,等他對另一名才女厭倦了,就會找到我頭上來,媚兒姐姐已經決定首先將其拿下!」
不知為何,李之遍身由生涼意,上官婉兒感知他身上肌肉緊繃,立知其意,語氣愈加溫順:「哥哥,宮內遠比江湖更加陰暗與危機四伏,與你所處常人環境殊有不同!但婉兒出生就呆在宮裏,早見慣了那些爾虞我詐,人心惟危,如有人蘭形棘心出現在我面前,一眼即可識穿,你倒不必再為我頗感憂慮。」
李之深嘆,「難為妹妹日夜踞爐炭上,而哥哥無力將你挽救於狼窩虎穴,我是不是很沒用?」
女人出手捂住他嘴巴,「可不要如此講,婉兒之身乃命中為人鎖定,豈是凡人之身可以解救?但哥哥為我做的已足夠多,妹妹與你一起,只希望更多得到你的愛意,而不是為我擔愁!」
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與此同時的長安宮城東內苑一處書院,書院裏聚集着一大批碩學鴻儒,整日價或書聲琅琅,或策論政事。
此刻有一位略顯消瘦少年公子,正站在窗前,手捧一本《春秋左氏傳》,琅聲誦讀,當讀到楚子商臣之事時,公子廢卷而嘆曰:「此事臣子所不忍聞,經籍聖人垂訓,何故書此?」
旁邊侍讀之率更令急忙湊上來,「孔子修《春秋》,義存褒貶,故善惡必書,褒善以示代,貶惡以誡後,故使商臣之惡,顯於千載。」
公子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他把手中的《春秋左氏傳》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拋,「非唯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聞,請改讀別書。」
率更令大驚,忙伸出大拇指,口裏「嘖嘖」稱讚着,再拜賀頌詞:「里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迴車。殿下誠孝冥資,睿情天發,凶悖之跡,黜於視聽。循奉德音,實深廣躍。臣聞安上理人,莫善於禮,非禮無以事天地之神,非禮無以辨君臣之位,故先王重焉。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請停《春秋》而讀《禮記》。」
「好!讀《禮記》。」公子高興地說。
此人正是唐高宗與武則天所生第四子李旦,謙恭好學,精通書法,對文字訓詁方面的學問很有研究。
因他崇信道教,今日裏在此等候天台山道士司馬承禎,好向他請教陰陽術數。
司馬承禎,法號道隱,自號白雲子,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十二代宗師,自少篤學好道,無心仕宦之途,遍游天下名山,一年前來到天台山玉霄峰小住。
因為他人介紹原因,也時不常會被召入宮中書院,有一次高宗恰巧來到,向其詢問陰陽術數與理國之事,他回答陰陽術數為「異端」,理國應當以「無為」為本,頗合帝意,因而也導致二十歲的李旦對他極為敬崇,將司馬承禎比喻為教育黃帝的廣成子。
而每月初五,為司馬承禎固定下山採購一應所需的日子,也常常會在這一天,來到此處書院,與李旦做些短暫交流。
司馬承禎臨近午時來到,此時的他年僅三十五歲,文學修養已經很深,久聞長安城為文人齊聚之地,滯留在天台山,就有藉機結交文壇名人之意。
如往常一樣,李旦帶他食些宮內素齋,交談中,他問起一人:「來時路上遇一文友,正清文綺堂除了宣紙外,又有小箋研製出來?看來今日此行不虛,可見識到那等有足足十色小箋尊榮!不相瞞皇子大人,那等小幅彩色紙張,實乃我一直嚮往供題詠或書信之用紙張,沒想到那位李先生竟是與我心念有相同之處,不過此人遠比我這等空想更具實幹魄力!」
李旦笑答:「前日裏在上書房見到過,您看是此物麼?」
這是一頁羅紋底質青色小箋,司馬承禎眼前一亮:「居然有水印花紋!而且妍妙精潔,質量上乘,皇子可曾潤筆?」
「潤而綿密,下筆瑩而不滑,能如人意之所致,一筆落成,深淺濃淡,紋理可見,墨韻清晰,層次分明!既不失宣紙原有潤墨性,更是運筆疾徐有致,越發自如,再相應質地隱染花草紋理,而極易達到一種藝術效果。」
「此人這是把宣紙工藝研究透徹了!熟宣加工時用明礬等塗過,故紙質較生宣為硬,吸水能力弱,使得使用時墨和色不會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