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道 第三十五章 舞媚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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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風,屋子裏顯得極為安靜,極為寂寞。
屋角那盞油燈絲絲光暈浮動着,不但顯得無力、蕭索,仿佛還在對一代名藩之後的逝去作深深哀悼與惜別。
無生石像般挺立在油燈前,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槍頭般盯着、戳着油燈,不語。
他仿佛在靜靜的在凝聽油燈的寂寞與空虛,絲絲的煎熬與折磨。
他不願再看一眼幻影脫花,正如不願去面對她武士的信仰、追求,他們的信仰與追求就是勝利與失敗,也就是生與死,其它的幾乎沒有,一丁點也沒有。
那麼他自己呢?
豈非比武士的信仰、追求更令人難以接受、難以面對?
他連信仰、追求也沒有,沒有勝利、失敗帶來的絲絲快意、激情,沒有生死的悲歡之感......。
一個人的軀體沒有這些,還剩下什麼?
油燈無語。
無生不語。
楊晴凝視着他的眸子,空空洞洞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
她說道:「脫花是不是有武士的精神所在?」
無生不語。
她說道:「她請教你,是不是就要殺你?或者是被你殺?」
無生不語。
她說道:「你將她擊敗了,她這個人也就等於死了,是不是?」
無生不語。
她說道:「她是不是只能只能勝利,勝利就是活着,是不是?」
無生不語。
她說道:「那麼失敗豈非就是死亡?」
無生不語。
她說道:「那她們的執念也太重了。」
無生不語,已在嘆息。
楊晴輕輕的撫摸着胸前正在流血的爪痕,又溫柔的吻了吻,她眸子裏的疼惜之色更濃了,她說道:「是不是很疼?」
無生不語,轉身離去。
楊晴道:「你等一下。」
「你要做什麼?」
「我要提着燈,我怕黑。」
走出這間屋子,外面的宮殿仿佛更漆黑,更令人感到寂寞、空虛。
楊晴道:「我們是不是要出去?」
無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仿佛比宮殿裏更漆黑,槍頭般盯着、戳着遠方。
遠方除了漆黑還是漆黑,沒有風,沒有光明,除了寂寞還是寂寞。
他說道:「出就是不出,不出就是出。」
楊晴道:「那我們到底去哪?」
他說道:「去就是不去,不去就是去。」
楊晴道:「我不懂。」
無生不語,已在嘆息。
楊晴凝視着漆黑,眸子裏掠過一抹驚慌、恐懼之色,軀體已在不由的抽動着。
無生道:「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楊晴的聲音已在抽動,說道:「是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無生道:「你的軀體比你腦子聰明了。」
楊晴道:「我不懂。」
無生道:「你軀體已感覺到危險了,所以就有了變化。」
楊晴道:「你是說我的軀體學會察覺了?」
無生不語,已在點頭。
她的眸子已在抽動着,抽動着凝視無生。
無生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他的眸子空空洞洞的,空空洞洞的令她恐懼、崩潰。
她不由的摸了摸無生手中的槍,它赫然也在劇烈抽動着,她嚇了一跳,忽然鬆開手,已在喘息,一種過度驚慌、過度恐懼的喘息。
無生道:「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她點頭,發覺舌頭已在抽動着。
無生道:「你可以試着慢慢的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楊晴道:「你的槍為什麼抖得那麼兇狠?」
無生道:「因為它跟你的軀體一樣,都感覺到危險了。」
「可是它只是凡鐵所鑄,為什麼會......。」
「我們只是肉身而已,我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