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 第三章 肅州知府蕭安民
震天的鳴冤鼓剛剛響起,看門的衙役就不得不衝進府衙,敲了敲書房的門,對着書房恭聲稟報。
「府尊大人,那人…那人擊鳴冤鼓了!」
這老者正是肅州知府蕭安民,大啟國的地方官,一般是六年一任,而蕭安民知肅州已經五年有餘,此時這位父母官正在逗着一隻丑不拉幾的八哥鳥兒,聞言對着門外的衙役皺眉道:「不是讓你們把他打發回去嗎,怎麼還敲起鳴冤鼓了?」
聽這位知府大人的口吻,他仿佛早已經知道了趙顯的身份。
那衙役苦笑拱手:「大人,我們確實按照您吩咐的說辭,要打發他回去,可是那人直接就走到鳴冤鼓前開始擊鼓,我們也不敢出手硬攔他啊。」
肅王府再如何沒落,但是畢竟是朝廷親封的一品親王,趙顯是肅王爵位的第一繼承人,無論如何也不是知府衙門的幾個衙役敢動手的。
蕭安民眉頭大皺,負手轉悠了兩圈,沉聲道:「去把小姐叫來。」
那衙役哎了一聲,轉身就進了院子,不多時就叫來了一位身材婀娜的紫衣少女,蹦跳着走進了蕭安民的書房。
「爹,您喊女兒來,有什麼事呀?」
這少女是蕭安民的幼女蕭鈴兒,乃是蕭安民最為寵愛的女兒,也就一直養在身邊,他離家為官,幾個兒子都不曾帶在身邊,也就只帶了這麼個極為寵愛的女兒。
蕭安民笑容可掬,微笑道:「玲兒啊,爹有件事,要你幫一下忙。」
蕭鈴兒眼珠子一轉,嘿嘿直笑:「爹,做成了有沒有獎勵?」
蕭安民臉色一板,佯怒道:「你這孩子,還沒說什麼事,就想着要獎勵。」
蕭鈴兒吐了吐舌頭,嬉笑道:「好啦,爹,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蕭安民沉吟了片刻,輕聲道:「玲兒,你還記得肅王府的趙顯麼?」
蕭鈴兒歪了歪頭,疑惑道:「肅王伯伯家七哥呀,聽說突然生了病,變得又痴又傻,這三年以來父親你一直不許我去見他,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蕭安民拍了拍蕭鈴兒的腦袋,嘆了口氣:「不錯,他要是一直傻下去還好,可是為父收到消息,這人突然就不傻了,這可是一樁天大的麻煩。」
「不傻就不傻了唄,這是好事呀,跟爹您又有什麼關係?」
蕭安民搖了搖頭:「原本趙顯倒沒有什麼,只是上面一直讓為父盯着這肅親王府,不說讓他永遠痴傻下去,最起碼也要拖過這三年之期,讓他失了這世襲罔替肅親王的爵位。」
「那這跟女兒有什麼關係?」
蕭安民嘆了口氣:「眼下他這個痴傻了三年的肅王世子突然就醒了過來,據為父放在肅王府的眼線匯報,他跟家裏的僕人打聽了這三年的情況之後,就直奔我府衙而來。」
「這三年以來,為了給肅王府帶來麻煩,肅王府的俸米肅州府衙是半點都沒有發放,因此為父見不得他,玲兒啊,三年前他尚未痴傻之時,你跟他交情頗好,就由你出面,把他打發回去吧。」
蕭鈴兒皺眉道:「父親,既然是該他的俸米,給了他就是,他也苦了三年,你何苦再為難他?」
蕭安民皺着老臉,長嘆道:「不是為父要為難他,而是京城有人要為難他,眼下肅王府家破人亡,只剩他這一根獨苗,勢單力孤之下,朝廷自然不肯再認下這個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
「所以,不能讓這個趙顯在三個月之內趕往京城,因此也就不能給他銀錢。」
蕭安民說到這裏,目光望向了北面的京城方向,隨後繼續說道:「玲兒,你出面拖住他,騙也好,勸也好,總之把他勸回去就行,萬不能讓他在我府衙前鬧事,這關係到我蕭家一家的前程,玲兒你切勿慎重。」
蕭鈴兒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臨走之前突然回頭:「父親,他如果失了爵位,豈不是變成了一個庶人。」
「日後朝廷會給他一些補償的,想來做一個富家翁,總不是難事。」
蕭鈴兒這才放下心中的疑慮,轉身走向了府衙大門。
這邊的趙顯敲鼓正敲得歡實,只是他敲了半晌,也不見有衙役過來搭理自己,加上半天沒有吃飯,腹中飢餓,頓時泄了口氣,坐在鳴冤鼓的鼓座上歇息。
他剛剛坐下來,就聽到一邊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
「七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