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瑞溫和的笑容再次僵硬在臉上，眼中惱怒神色閃過。眯眼看向盧禪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不敢說。

    要是別人敢在他面前說這話，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崩了他，但陳昱的話……算了吧，他還是不敢。

    面上少有的放下了那幅溫和的笑容，雖然生氣，但他還真不敢在陳昱面前戴上那幅面具。

    因為他知道，陳昱雖然不會真的撕了他的臉，但絕對會把他揍到鼻青臉腫，直到看不清這笑容的為止，因為他當年就實打實的經歷過一次。

    他和陳昱屬於同一波的子弟，從精英子弟到頂尖子弟，都是同一批。而陳昱就是他們那批子弟中隱隱領頭的類似於老大的存在。他們那批子弟，可以說是在陳昱的蹂躪和守護下長大的也不為過。

    所以，陳、朱兩個家族間有利益糾紛時，他哪怕在暗地裏做的再果決再狠辣。直面面對陳昱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打心裏畏懼的。

    緊握了下衣擺下的拳頭，朱雲瑞還是快步上前兩步跟上了盧禪的步伐。

    ……

    到達房間門口時，盧禪偏頭對着身旁的孫振海道：「孫經理你留在外面吧。」

    孫振海沒有多言，知道他們可能有要事要談，直接應聲留在了門外。

    看到盧禪的舉動朱雲瑞眼睛微眯，也揮了揮手讓黑衣壯漢留在了門外。

    ……

    「您都知道了?」

    朱雲瑞咬了咬牙，遲疑的試探問道。面容上有幾分緊張之色閃過，全然沒了在黃秋雪二人面前的從容強勢，多了幾分下意識的畏懼之色。

    「你說呢？進來，自己找地兒坐吧。」

    二人進入單間，這個單間槍擊室並不像林宇豪舉辦槍擊比賽的那個訓練室那麼大，只有二三十平米左右，除了移動靶的器材，其他就是些休息用的簡陋沙發座椅。

    朱雲瑞也顧不得嫌棄，找了個沙發直接坐下，有些忐忑的等待着陳昱的繼續問話，他不確定陳昱到底知道多少。

    盧禪也沒在意朱雲瑞的神情，直接走到控制移動靶的儀器前調控起了速度，一邊調控着速度，一邊淡聲問道。

    「說說看，你是什麼想法。不用再試探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黃秋雪找你的目的，他們的籌碼，你需要的修煉資源，這些我都清楚。我現在要的是你的一個看法，或者說是選擇。」

    聞言，朱雲瑞瞳孔猛的一縮，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猶如野獸察覺到危險時下意識地偽裝，又習慣性的掛上了那副近乎完美無瑕的溫和笑容，笑道。

    「昱少，我的態度不是很明顯了嗎？我現在已經在這了，不是嗎？」

    盧禪卻沒理會他這種收斂野性，假裝被馴服的模樣。拿起身旁的步槍直接上了顆子彈，貼着朱雲瑞的臉頰對着其身後掛在牆上的靶心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槍擊在靶心的碰撞聲響徹在房間內，也震顫在朱雲瑞的耳邊，讓他整個人都是一僵。

    盧禪低眸淡漠的着看向朱雲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冰冷道：「把你臉上那種噁心的笑容給我收回去，不然我不介意直接幫你整個容。

    你是覺得我蠢嗎?你人是在這，那樓上還在等待着的兩位呢？赤火雲果你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朱雲瑞沉默不語，半晌後才緩緩抬手，用拇指擦去了臉上溢出的一絲血漬。放到嘴邊輕輕舔去，感受着那股血腥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

    突然間輕笑出聲，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抬眸看向盧禪。

    「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合就見血，您也不必威脅我，既然選擇下來見您，就已經做好選擇了。

    原來我是有與他們商談的打算，但這不是被您知道了嗎?與您正面對上，我可還沒這膽量，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但那赤火雲果我志在必得！您放心，我不會動黃秋雪，你們未婚夫妻之間的恩怨情仇我管不了，也不敢去管。但那個叫做林一凡的靈植培育師我很感興趣。」

    「巧了，我也對那小子很感興趣。」盧禪一邊安裝着子彈，一邊勾唇輕笑道，望向朱雲瑞的眼眸中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昱少，你什麼意思？」朱雲瑞疑惑看向盧禪。

    「字面上的意思，並不是故意和你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