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李凡風采盎然。

    「這兩天，我在京大參加《博雅杯》，《博雅杯》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很牛很牛的那個活動！」

    「咦——」觀眾起鬨聲。

    「有個以前的『戰友』坐火車來看我，就是成語大會的西門御風。當時他坐車無聊啊，每到一站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到茂山了』，我說好，過了一會，『我到四家鎮了』，我說好，咱們好菜好飯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來了，不一會兒又來電話了，」李凡這時眯着眼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我這裏現在烏漆墨黑的啥也看不見啊？』我說你下車吧，到京城了！」

    「噗——」

    「笑屁我了！」

    「高級黑啊！」

    「尼瑪啊，能不能給老子緩口氣的機會？」

    ……

    「我們聊起了很過往事，也聊起了去年的歐洲10日游。我們當時的第一站是尼威，去之前就一直期盼，不知道那裏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碧海藍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留學生說的空氣都是甜的。到了尼威，我們的楊威楊導感慨萬千，『啊，真是藍天白雲啊！』他站在那，不停地深呼吸，嘶——咣，然後就倒那了！」

    觀眾們好奇心再起，怎麼就倒在那了呢？

    「大家都嚇壞了，不知如何是好，我說沒事，有醉煙的、醉酒的、醉茶的，他這是醉氧了！天兒太好了，他哪呼吸得了這個去！大家驚慌道，『別介，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別再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怎麼辦？』我說沒事沒事，埋了吧！」

    觀眾們笑呵呵地看着李凡胡謅。

    李凡嘆口氣說：「哎，這家裏的媳婦兒我管着吧，要不怎麼辦？都是朋友！」等着觀眾笑完後，李凡立刻接着說，「朋友們說，『那可不成，人命關天得救他啊！』我說救他好辦，把那車開過來。之後車尾巴對着他的臉，打着了火，嘟嘟嘟嘟……十分鐘起來了！」李凡一臉陶醉地模仿着楊威，「誒呀，又聞到家鄉的味道了！」

    一個觀眾聽到這，巴掌都要拍壞了，他大喊一聲：「精彩！」

    隨之而來又是一輪叫好聲和掌聲，李凡的脫口秀再次被打斷。

    ……

    很快，整個脫口秀演講已經過去20分鐘了。而李凡越來越得心應手，這場脫口秀也到了收尾階段。

    「霧霾的確是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便，以下是某電視台去年秋冬之際關於東北霧霾的現場報道，請看vcr！」

    大家望向屏幕的方向，卻發現屏幕上啥都沒有。

    技術部門都蒙圈了，頓時大慌，李凡給他們的資料里也沒有這段關於東北霧霾採訪的視頻啊。

    這時，只見李凡蹬蹬蹬跑到了led屏幕旁，又當記者又當市民，自導自演了一段真人版vcr！

    記者：大媽，您覺得霧霾給您的生活帶來了什麼影響？

    市民：你tm瞎啊，我是你大爺！

    記者：啊！大爺你好，請問你對東北霧霾有何想法？

    市民：我能說東北話嗎？

    記者：可以啊！

    市民：媽拉個巴子的，自從供暖開始，滿大該暴土揚長埋了吧汰的都瞅不着道牙子，沙比專家揚了二正的武武軒軒的不幹事兒一天天扯犢子，大該上魂兒畫兒的都瞅不着銀兒！

    記者：能否用普通話解釋一下？

    市民：和-諧-民-主，魅力東北。

    此時，所有的觀眾們也只剩下笑的份兒了，各種形式的笑聲，各種各樣的表情，各種擦眼淚的舉動。

    楊碩笑得面色漲紅，顧亞婷捂着肚子低垂着頭，已經笑得難以出聲，而觀眾席最前排，今天到場的嘉賓無一例外，都是前仰後合毫無名人姿態的樣子。

    在後台候場的孫菲菲邊看邊鼓掌，笑得如牡丹在風中搖曳。

    ……

    「其實霧霾也有霧霾的好處，它能有效解決爭端，這點你們大家想過麼？打比方說，北方人容易衝動，都是暴脾氣哈。」

    李凡開始舉了個下面的例子：

    平時東北人幹仗：

    「你瞅啥？」

    「瞅你咋的？」

    「再瞅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

    霧霾天東北人幹仗：

    「你sei啊？」

    「你管我sei呢？」

    「不服你過來！」

    「你擱哪呢？！」

    ……

    這場脫口秀演講終於到了收尾階段，李凡道：「到了節目的最後，此時我要作詞一首！」

    「《沁園春·霧霾》

    京城風光！

    千里朦朧，萬里塵飄，

    望三環內外，濃霧莽莽，

    國貿上下，陰霾滔滔！

    車舞長蛇，煙鎖跑道，欲上六環把車飆，

    需晴日，將車身內外，盡心洗掃。

    空氣如此糟糕，引無數美女戴口罩，

    惜一罩掩面，白化妝了！唯露雙眼，難判風騷。

    一代天驕，水上天塔，只見根基不見腰。

    塵入肺，有不要命者，還做早操！

    ……」

    最後，不能免俗，還是「先笑後思」的套路，李凡點了一下遙控器，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倫敦霧霾事件」的紀錄片。

    李凡趁機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大屏幕上，一連串數字觸目驚心：

    《倫敦霧霾事件》：

    1952年12月5日到12月8日：4天時間裏，倫敦市死亡人數達5000人。

    之後兩個月內，有近8000人因為煙霧事件而死於呼吸系統疾病。

    ……

    而上溯到維多利亞時代，英國1/4的人的死因與空氣污染有關。

    ……

    大屏幕上的紀錄片讓人心底一沉，觸目驚心。黑白錄像里高聳入雲的煙囪，滾滾的濃煙，疾步快行的人們，躺在醫院裏的倫敦市民，這一幕幕讓觀眾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