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黃河之上，映出一張嬌艷的面龐，一雙劍目尤其顯眼，正是在和周白共御強敵的紅玉！

    這個是紅玉，那和周白在一起的又是何人？江流，看向遠方，那裏鋒銳的劍意席捲了整個大地，若是化身，絕不可能有如此修為。

    若是本體，那現在身前的便是化身。

    江流心底有一絲不安，面前的紅玉給了他太大的威脅，雖然她手中無劍，卻能在自己張口，元氣外泄的一瞬間給予自己雷霆一擊。

    所以江流一直沉默不語，不敢輕動。九世修為皆在心境累積，此世肉身不過二十載，還容不下太多真元。

    紅玉跟着江流的目光看向了遠處，「我低估了慈航普渡的實力，而你也同樣低估了周白的能力。」

    一步一步向江流走來，每一步如同踏着江流的心跳前進，砰~砰~~江流已被一種無知如何形容的莫名劍意鎖定，確切的說是一種天地意志鎖定。

    九瞳收縮，碎瞳如星辰在圍繞瞳孔旋轉，好似極光流轉，又像星河潮汐，九片碎瞳從眼中飛出，化為一個九品蓮台，江流端坐其中，緊閉雙目，如萬法不侵。

    紅玉緩緩抬手，徑直撞向蓮台，視若無物，身似透明，直接穿過了一葉葉蓮花，站在江流身前，沒有停留繼續向前。

    江流猛然睜開眼，渾白的眼眸迷茫的看着身前，好像看不到任何東西。一個紅色的身影直接從他身上穿過。

    江流身體一震，面露苦笑。

    金蓮片片灑落，枯萎。燕赤霞驚呆的看着身前的場景，紅玉，江流都已經不見了身影，好像從未來過。只是這如同花瓣雨一樣的金色粉末，讓他知道剛才一切都不是虛幻。

    粉末在燕赤霞指尖匯聚，燕赤霞心念一動，默誦梵語《金剛經》，右手如拈花狀，左手劍指輕點，一個虛幻身影被金粉匯聚。

    「南無阿彌陀佛。」聲音赫然是江流！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佛門手段更是繁多啊。」燕赤霞吐槽道，還好紅玉出了一劍就走，要不然再留下片刻定會發覺不對。

    「貧僧確已隕落，沒想到九品金蓮也擋不住紅玉的這一劍，以身為劍，確切說她本是就是劍。活太久了，太累了。正好藉此機會拜託佛門身份，如今九世佛心舍利被一劍泯滅。」

    「小師叔祖......」燕赤霞表情凝固，他知道剛才那一招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接觸的範疇，但確實沒想到會有如此威力。

    在他眼中無所不能，堪稱佛修第一人的江流居然也擋不住一劍之威。

    「太久了，太累了。下一世，我想只為自己而活。燕赤霞，收集舍利碎片送還禪心宗，告訴那些禿驢。老子自由了！」身影越來越淡薄，江流的聲音也越來越縹緲了，「下一世，下一世，我還願順江而生，順江而流。朝游崑崙暮宿滄海。」

    「送小師叔祖.....」燕赤霞肅穆而立。

    身前九瓣舍利碎片金光消散，如同頑石從空中落下。

    「哈哈哈！江流！江流！我早就說了，你遲早要來的。如今修為盡失，還是老老實實的被我吃掉，和我化為一體吧！！！」

    大地震裂，一個巨大頭顱探出深淵。

    「黑山老妖！！」燕赤霞驚呼，「不好！」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萬法歸宗，軒轅歸位！

    背後劍匣破碎，化為萬千飛劍射向頭顱眼睛，黑山老妖毫不在意，閉上眼瞼，飛劍皆傷之不得。

    卻不知閉上眼瞼之後，萬千飛劍中那柄仿製軒轅也隨在眾多飛劍之後，化為劍意斬在了黑山眼瞼。

    「啊！」黑山不由痛呼，一個細小的傷口在眼瞼上出現，黑氣噴涌而出。「小看你這個螻蟻了，居然能傷的到我。」

    說話間，黑山張口一吸，如同黑洞產生，漫天金光皆逃不出這駭人吸力。

    「唉~」一聲輕嘆，在黑山耳邊卻聲如雷震。

    黑山怒目視之，「黑山老妖，你既已吞食我八世肉身，因果深厚，待我十世重修，定會與你了卻。」

    黑山方才發現，吞食的金光只是消散於天地的佛性，大能隕落本應血肉靈氣返源還本，反哺天地。

    如今天地的所得竟被他一個偷渡陽間的非法鬼王劫留。這天地豈能忍之容之！

    黑山始覺不對，這江流定然是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