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二一三章整飭兵馬開疆拓土
更新:09-12 10:53 作者:tx程志 分類:玄幻小說
第二一三章整飭兵馬開疆拓土
長安太極宮,武德殿外露台上,李淵遙望着西方的天空。就在這時,左監門衛大將軍魚彥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李淵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魚彥章將一個密信遞在李淵手上。
李淵接過這個密信,驚訝出聲道:「什麼?世民偷偷回京,與杜伏威秘密接觸,二人達成密議,義結金蘭?」
裴寂跟着李淵接過密信,匆匆掃視一眼,臉色陡然巨變:「陛下,這……」
李淵仿佛如同喃喃自語道:「還不算太笨,知道找朋友了!」
裴寂的眉宇舒展開來,李淵以李世民制衡李建成的用意,他非常清楚。如今李建成兵不血刃,平定河北之亂,聲望大漲。而李世民的聲勢越來越弱,更難以在朝堂上立足。
如今李世民與杜伏威結成政治同盟,雙方互通有無,一個擁有着二十幾個州,上百個縣地盤十數萬精兵強將的杜伏威,加上李世民,他們勉強可以與李建成相抗衡。
李淵道:「如今太子,大勢已成,羽翼漸豐,秦王已經難以立足,現在倒也勢均力敵!」
裴寂躬身道:「陛下明鑑萬里,臣遠不及也!」
李淵的淡淡的笑着,目光不知不覺又望着西北方向,他似乎在詢問裴寂,又似乎在喃喃自語道:「算算日子,聖旨也應該到了西域,朕不知道,陳應看了詔書,會如何應對?」
說到這裏,李淵轉身望着裴寂道:「陳應素來乖張,我行我素,此次讓頒旨,希望陳應,能體會到,朕的一片苦心,打下疏勒,便交接兵權,返回長安。裴三……」
裴寂上前躬身道:「陛下的意思……」
李淵沉吟道:「你們也辛苦些,擬議新的西域各州官員名單,這次西域官員任免,既不給太子,也不給秦王,朕要自己任命。」
裴寂苦笑道:「若是陳駙馬拒不接受,該當如何?」
在唐朝與滿清不一樣,在滿清時代,朝廷就是皇帝的一言堂,大臣都是皇帝的奴才。然而在唐朝這個時侯,皇帝與大臣就像一個大公司里總裁與職業經理的關係,雙方是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展開合作,而不是皇帝可以一言而決。就像當初尹德妃非常寵愛,特別是生下下兒子酆王李元亨,更深得李淵的寵愛,李淵愛屋及烏,下中旨冊封尹阿鼠為舒國公。
然而,李淵的中旨下發以後,就連裴寂這個尚書左僕射都不敢在上面附署,時任中書侍中陳叔達更是直接封還了李淵的這個中旨。一份詔書,如果沒有宰相副署,也沒有中書門下畫可用印,就不具備法律效益。
在這樣一個背景條件下,應該完全可以以自己年輕尚輕,資歷淺薄為由,拒絕接任大唐大司徒,改由德高望重的老臣擔任,這樣以來,李淵也無可奈何,只能另做計較。
李淵思酌片刻道:「讓元吉去,這點事情,他應該能辦妥。」
裴寂搖搖頭道:「臣以為不妥,河北之亂初平,還有二十餘萬東突厥騎兵虎視眈眈,若是西域大運作調整,朝中大臣,何人可以接任西域大都護,恐怕齊王殿下也為威望降服安西軍諸將,若是西域動盪不安,恐怕東突厥頡利可汗就再無後顧之憂,傾兵南下,那該如何是好?」
李淵略作一想,也認為裴寂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陳應如今已經佔據葛邏嶺山口、疏勒托雲關、以及于闐西部喝盤陀,基本上控制了蔥嶺的北、中、南三處隘口,完全隔絕東西突厥的聯繫,而且陳應麾下的安西軍完全可以從阿爾泰山、狼山、渾河沿線,攻掠東突厥的漠北草原,若是西域動盪,肯定會讓頡利可汗做夢都會笑醒。
李淵的臉色漸漸嚴峻起來,冷聲道:「各地行台權柄過甚,長此以往,非社稷之福,為子孫後代計,廢除各地行台,收回行台地方管治之權,勢在必行!」
說到這裏,李淵轉身目光咄咄的望着裴寂道:「裴三,你說朕現在應該怎麼辦?」
裴寂想了想道:「陛下,如此以來,莫不如先廢除陝東道行台、山東道行台、河北道行台、隨後再廢除河東道行台、劍南道行台!」
李淵的目光一凝,緩緩點點頭。
裴寂之計,於戰國時期范睢向秦王獻策:「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如今的大唐設立劍南道行台成都大總管府(轄四十四州)、隴右道行台涼州大總管府(轄十四州)、河東道太原大總管府(轄二十四州)、陝東、河南道行台洛陽大總管府,轄陝東、河南三十一州,河北道行台相州總管府(轄三十九州)、山東道行台齊州大總管府(轄二十七州)、東南道行台(轄七十三州)。
要說地盤最廣的還屬西州道(十九州),然而要說富庶,西州道遠不如東南道,佔據了江淮湖廣魚米之鄉。
裴寂的建議是廢除陝東、河南道、設立河南府。
此時,天下大定,陝東、河南也不必承擔來自荊襄蕭銑的威脅,完全可以先撤銷行台機構,把權力收回中央。關鍵是此時的任城王李道宗就是李淵的侄子,他既無野心,也無核心部曲,麾下將校,大都是屈突通的舊部。
李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如今仗打贏了,朝廷無論如何都得給關中世族一個交代。過些日子,太子就要回京了,裴三,你與太子商量一下,儘快拿出一個章程!」
裴寂點點頭道:「老臣明白!」
李淵鄭重的道:「此事事關咱們大唐的根基,事關江山社稷,輕忽不得。你先去和蕭時文、陳叔達、楊恭仁、他們商量,尚書、中書、門下,都要儘快拿出應對之策。」
裴寂躬身道:「臣這就去辦!」
……
陳應端着熱水,伺候着李秀寧擦洗身體。李秀寧手指觸摸過陳應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疤痕,心間的顫抖便如春日的雷鳴一般,眼睛慢慢的紅了。
陳應擔心有孕的李秀寧身子太過激動,趕緊勸尉道:「傷痕就是男人的成熟的標誌,羅士信身上,連銅錢大小的好地方都沒有,都是傷痕累累,你是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