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他在一場飯局上喝醉了，散會後回了御景豪庭。

    她在那棟房子裏住了三年之久，離開的時候卻是果斷決絕，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他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悵然若失。

    以前，縱使他從不在那裏過夜，但心裏卻知道，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家，有她在。

    可如今，她不在了，那裏也不再是個家。

    「不必了，我什麼都不要你做。」顧南喬嗓音疏離，「只要跟我保持距離，別再來招惹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如果說那一次他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是斬斷她心裏最後一絲愛的話，那上次他在醫院裏對她施暴，則是讓她連那一年他們擁有過的美好都一併忘了。

    她不想跟他做朋友，也不想跟他成為敵人。

    只有陌生人，才是最適合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對於他，她愛過、恨過，也怨過。

    但當他將那一紙簽了字的離婚協議給她的時候，她對他所有的感情，無論是愛還是恨，都消失了。

    傅凌封將她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聽進耳中，握着手機的手指無端緊了緊。

    心裏的疼痛肆意的蔓延開來，藏匿不住。

    他沉默了會兒，嘴角勾起抹冷笑，「離婚之前，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不是因為霍靖廷，可現在呢？你敢說自己沒有跟他在一起？」

    「我確實跟他在一起。」她沒有否認，直白承認了。

    當初確實沒有，所以她不會承認，但現在有了，她也不必否認。

    「你喜歡上他了，你們舊情復燃了，是不是？」傅凌封語氣頗有咄咄逼人之勢，「就為了他，你才迫不及待的踹開我？」

    越說，他語氣里的怒意越明顯。

    指骨也因為用力，而發出了「咯吱」的淡淡聲響。

    顧南喬倒是沒生氣，她情緒淡漠，沒有被他觸怒半分。

    「我們已經離婚了，不管是不是，都沒意義了。」她徹徹底底的劃開跟他的界限。

    「顧南喬，」傅凌封冷笑聲，「我承認，我以前對你是不好，但你以為霍靖廷對你就是真心的嗎？」

    顧南喬捏緊手機，眸底透出股晦澀不明的幽暗，「跟你沒關係。」

    傅凌封話語諷刺，「男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都有劣根性，他現在對你再好，也不過是想玩弄你而已。」

    顧南喬本不想同他多說廢話，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掛斷。

    她倒是想知道，他到底還能把霍靖廷貶低到什麼程度。

    傅凌封……呵，他以為這世界上的男人都跟他一樣嗎？

    「今天他能跟這個安菲兒搞在一起，明天、後天，還會有更多的女人，你說我髒，難道他就不髒？」他語氣惡劣的質問，「他一邊睡着你，又一邊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下去。」

    她聞言，卻是忍不住笑了，「那你就錯了，我還真的能忍。」

    「你……顧南喬，你為他墮落成這樣子，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他說話越來越過分，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