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因為枯蘭自幼生活中深山之中，以靈果為食物，飲露珠，吐納天地靈氣，不食人間煙火，她若是活在聖靈域，絕對不會如此純淨。

    「枯蘭，何為佛？何為聖？」蕭凡嘆道，「佛和聖也會有舉刀屠魔的時候，我問你，假如你面前有一個惡魔，以屠戮百姓為快樂，他在你面前無情的殺戮，而你只有殺了他才能阻止他的惡行，你會出手殺了他麼？」

    枯蘭沉默許久，佛言：眾生平等，萬物皆有命。

    她深受這種思想左右，在她看來，佛言不會有錯，可是面對這樣的場景，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

    「妖天帝國想吞併神州大地，我們阻止則會激怒妖天帝國，當他們大軍臨城，將會是一場無情的屠戮，你會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去看着他們屠殺無辜的人嗎？」蕭凡反問道。

    枯蘭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有時候，殺人，也是減少死亡的一種方式。」蕭凡平靜的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總要有個人站在最高處，掌管一切秩序，到那時候，那個人不希望發生戰爭，便不會有戰爭，你希望誰來做這個人？是你？還是敵人？」

    蕭凡一步步誘導枯蘭，想將她收為己用。

    枯蘭對世俗一無所知，腦子裏全是佛言，被蕭凡的幾個反問弄的不知所措，大腦終於學會了思考。

    「枯蘭，這只是九龍大陸，一個很小的大陸而已，一旦進入聖靈域，你會發現現實有多殘忍，包括靈山佛宗，那群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你想生存，就必須舉起屠刀。」蕭凡沉聲提醒道，「就以你現在的性子，若是離開我的視線，被人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或許你認為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就可以避開俗世和征戰，可是佛言有沒有說普度眾生？逃避現實，讓惡人為非作歹，也是一種惡！」

    枯蘭潔白的心靈被蕭凡一步步污染，開始懷疑自己了。

    佛言沒有錯，錯的只是執行人而已，天下沒有佛，那種境界只是存在於傳說中而已，正因為沒有所謂的佛，蕭凡相信可以把枯蘭污染，讓她成為自己理想中的人。

    枯蘭雙手合一，原本平和的心態被蕭凡攪亂，現在甚至開始懷疑記憶里的佛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蕭凡看着枯蘭眉宇間的一縷煩躁，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不再繼續說，免得徹底打碎了枯蘭的道心。

    時間緩緩流逝，第一夜過去了。

    呂旭通過暗網的情報系統，將妖天帝國的大軍動向了解的一清二楚。

    咻——————

    呂旭從妖天帝國境內潛回臨江峽谷，恭敬的說道，「府主大人，他們調動了一百二十萬精銳大軍，直逼北涼州而來，這支精銳部隊身經百戰，是妖天帝國內最為特殊的部隊，總兵乃是妖天帝國年輕一代最強的軒轅無痕，破虛境後期，年齡不過二十六歲，此人號稱九龍大陸最有可能踏入問道境的存在。」

    「有沒有他的個人資料卷宗？」蕭凡眉間一皺，知道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呂旭立刻回道，「屬下通過暗網情報系統查探了一下，軒轅無痕，一介散修，偶然得到一步上古秘術，馭龍術，血脈化龍，號稱帝皇血脈，修行三年，踏入破虛，又三年，入破虛境中期，第九年踏入後期，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踏實，實力乃是同階中至尊無敵的存在，後被妖主賞識，賜聖靈級秘術破空挪移大法，速度和戰力都是冠絕同輩的存在，與二十四歲加入軍隊，用兩年時間成為軍部大佬，統領一百多萬精銳部隊，在這期間，他共完成十場戰鬥，皆大獲全勝，戰術詭異，再加上每次他都是身先士卒，所以這支精銳部隊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嘶嘶嘶！

    蕭凡深吸一口氣，摸了摸鼻子，暗暗自語道，「這一戰若真打起來了，我的北涼州府私軍至少要損失一大半以上。」

    「他們到什麼位置了？抵達臨江峽谷還要多久？」蕭凡沉聲問道。

    呂旭準備的十分充分，立刻回道，「他們現在抵達妖天帝國真陽州火靈山附近，他們正在那裏調整休息，估計是準備一鼓作氣，直接衝到北涼州府。」

    火靈山，距離臨江峽谷就三百多里地了，對於精銳部隊而言，就是半天的功夫。

    「呂旭，你和安崇、涼北辰一同守着臨江峽谷，我和枯蘭去一趟妖天帝國。」蕭凡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