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謀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施救
匆匆而來的御醫恰巧也是早上給皇帝把脈的那個太醫,太醫一肚子苦水不敢倒,硬着頭皮施針之後見皇后幽幽醒來,趕緊又開了一副調肝理脾的溫補藥。
向來說的順暢的養身話太醫還沒說出口,皇后就抬了抬手,虛弱的說道:「太醫不用說什麼了,本宮的身子本宮知道,下去吧。」
宜蘭看了看太醫,又看了看皇后,一個一臉彷徨,一個面色如紙,心裏明白皇后的暈倒的癥結在哪,知道太醫留在這裏也沒有多大用處,賞了太醫一些銀子,就讓人打發出去了。
暖閣之內只有宜蘭陪着皇后,殿外的宮女一個個如同泥胎一般,一動不動。殿外的雨還沒有停,偶有陣陣涼風掀開門湘妃竹簾,雨絲趁着飛入,殿內的空氣也跟着變的濕潤起來,帶着一陣陣沁人的涼意。
宜蘭望了一眼被風吹的輕輕晃動的緙絲帷幔起身走到大殿的雕花洞門下吩咐道:「外面風大又下着雨,你們都出去把門帶上,這裏本宮陪着皇后就可以了。」
暖閣之內安靜的嚇人,只有窗外風雨撲棱着窗子傳來的吱吱聲和着偶爾從天際遙遙傳來的雷聲。
「殿下如今如何了?」皇后強撐着身子坐起,一把青絲散在身後,宜蘭趕緊拿了兩塊軟枕靠在身後,目光掃過皇后眼角,盤在那裏的細紋明顯如同蛛一般刺目,就連那把青絲中也多了幾縷白髮。
「殿下面上做的平靜,可是兒臣知道他心裏其實難受的很。」宜蘭從窗下炕桌上端了還溫着的水遞給皇后,抿了抿唇說道:「母后,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兒臣聽來報的人說的是琉璃牆上原本用的是黃漆來描的名字,可是撿回來的碎片上那卻用的是黃銅,如今入夏雷雨漸多,用黃銅就容易引來雷擊。這擺明了是有人從中作梗。」
宜蘭來的時候皇后已經梳妝完畢,暈過去這一陣子的折騰眉上的戴粉已經脫落了一半,一半深一半淺,皇后就那麼皺着不成樣子的眉頭連着嘆了兩口氣,一低頭眼淚就滑了下來,臉上的脂粉一下化了,和着幾縷頭髮濕溻溻的膩在臉上。
「這事用的着去想嗎?」皇后錯着牙咬了乾的發白的唇,伸手推開宜蘭遞過來的茶狠狠的說着:「一看便知道是弈王所為,一直以來不就是他一直和太子過不去,一直想要儲君的位子,可是卻又不能讓皇上知道,即便皇上知道皇上也無法護着太子。」
「殿下也是這麼說的。」宜蘭看着皇后的唇,有心無力的勸着:「母后喝點水潤潤唇吧,您用着藥不能喝茶。」
皇后就着宜蘭的手抿了兩口又推開,繼續說道:「如果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裏,不查那就意味着天意不可違,太子有違天命,觸怒上天,不是天子人選。如果查,查出真相,必定要給百姓一個交代。大長寺受傷的那幾個和尚倒是好處理,那些聚集在大長寺的百姓該怎麼說?皇上會把皇室之內的鬥爭講給百姓嗎?皇室的顏面何在?還有歸義坊的事又重新被提起太子自揭傷疤,天怒人怨一齊發作,太子百口莫辯。」
宜蘭聽的面色一陣發白,想着弈王的事恨的心頭髮顫;想到太子那張陰鬱的臉又疼的鑽心,還有將來……
「母后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宜蘭說着未曾舒展的眉心一陣炫目的酸痛傳來,但是現在她不能倒下,「將來弈王成了太子,將來繼承了大統,他會不會對我們下狠手?」
皇后無力的搖搖頭:「只要皇上在他不敢!皇上子嗣本就不多,就算吉兒不是太子,為了安全,皇上至少也會給吉兒一個郡王,遠離皇城,只要不參與進朝廷的事,你們就會平平安安。可是弈王爭了多年,皇上又年來,怕的就是將來你父皇他萬一……」
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皇后一陣心驚,「就怕那弈王記着舊仇不肯放過你們……」
宜蘭眼中含淚:「母后你呢?」
皇后苦澀一笑撫了一下宜蘭的頭:「傻孩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母后。我終究是皇后,你父皇不發話,弈王他奈何不了我,他容的了我我便是皇太后,容不了我以後我就隨着你父皇去。倒是你們還那麼年輕,孩子還那麼,若要在你父皇賓天之後求一條活路,怕是要受委屈了。」
宜蘭聽的淚水漣漣:「兒臣只怕太子心裏委屈,過不了這個坎。」
「所以你要好好勸勸太子……」皇后搖頭長嘆着氣,側首望了一陰鬱的前紗窗:「今天一早皇上罷了朝去了鴻麟宮,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