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 第二七四章 天花亂墜(下)第三更!
一千五百新兵,被賀虎操練了三天,雖然還是做不到令行禁止,但至少他們都很「老實」,不會有什麼愚蠢而不切實際的想法。
新兵進入皇台堡的時候,還是出了一些紕漏。有七八名失手殺人被判死刑的狼兵,本身不是什麼桀驁不馴之徒,在皇台堡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說什麼也不願意進去。
他們知道進了皇台堡就是死路一條!
石原河硬起心腸,喝令賀虎出手。連續斬殺了三人之後,其餘的膽戰心驚,飛快逃進了皇台堡中。
石原河心中暗自一嘆,開始自我懷疑:這樣的皇台堡,真的還需要鎮守嗎?
水一清在一旁勸慰道:「他們都是死囚,其實進入皇台堡,對他們而言,反而是個機會。」
石原河默然不語,沒有回應。
……
小屋之中,奇陣的靈光朦朦朧朧,四下里一片溫和。
忽然,虛空擴張,小小斗室似乎容納了整個星空一般。以有限比無限,以芥子納須彌!
一尊神明虛空蒞臨,它高大深遠,眉目間和宋征有着七分相似,但面目冰冷,不帶情感,它洞察世間、漠視一切,萬物為芻狗。
在它的震懾下,四周一切虛空之靈,和魂魄有關的力量都變得粘稠起來,不再活潑,匍匐在下。
虛空神鎮籠罩之下,宋征盤膝坐在地上,對比顯得無比渺小,似乎可有可無。但他才是虛空神鎮的本源。
「呼」他吐出一口氣,將虛空神鎮緩緩收回,周圍虛空強烈對比的感覺消失,斗室還是斗室,奇陣還是奇陣。
他微微一笑,不知時光的苦修,《虛空神鎮》終於練成了。
《荒神法》第二卷不但威力巨大,而且對於陰神本身來說也是一種修煉,平時也可以用這一捲來繼續錘鍊陰神。
他撤去了奇陣,打開房門,正好是清晨。
遠處皇台堡的校場上傳來了操練的號子聲,宋征意外,一旁的房門也打開了,王九哈欠連連睡眼惺忪:「書生,你出關了。前幾天來了新兵,史頭兒和土匪興奮了,拼了命的操練那些新兵蛋子。」
宋征莞爾一笑,像是這兩個傢伙能做的事情。
苗韻兒一身藍布裙釵,端着一碗飄出熱氣和香味的肉粥,溫婉雅和的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宋征立刻甜甜一笑,遞給了他:「書生哥哥出關啦,肚子餓不餓?這個給你吃。」
王九咂咂嘴:「這是我的早餐。」
「我再去給你做,這碗先給書生哥哥。」苗韻兒笑眯眯的。王九哼哼一聲:「同人不同命啊,胖子怎麼了,胖子就要被歧視嗎?」
苗韻兒拿小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彈一彈,覺得很好玩的樣子:「好啦好啦,不要不開心,我速度很快的,等着。」
她對宋征一笑:「書生哥哥趁熱吃了,我去給胖子哥哥做飯。」
宋征心裏溫暖,端着碗炫耀的朝王九比了比,王九氣悶的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別過臉去不理他。
宋征沒有來的想到了以前在某郡聽到的一首兒歌:小胖墩,坐門墩……
他忍住笑,喝着肉粥隨意問道:「這段時間,堡里有什麼變化?」
王九倒是老實回答了:「崔家那些人很厲害,他們幾乎快要一統皇台堡了。連周大先生他們都跟在崔敏淑身邊了。」
宋征心裏咯噔一下,這樣一來,自己這群人對崔敏淑來說價值就大大降低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整合皇台堡中所有的勢力,與其說是崔敏淑手段了得,不如說是太古世家金字招牌耀眼。只要亮出字號,哪怕他們收服天火失敗在前,大家也還是願意跟他們合作。
宋征心中自有打算,不過現在說出來太早。
他把一碗粥喝完,拿到院子裏的水井邊正準備洗了,苗韻兒已經接了過去:「我來吧,書生哥哥你忙大事去。」她用手一點,水流激盪,沖刷的乾乾淨淨。
宋征一笑,拍拍肚皮:「好吃,謝謝韻兒。」
簡簡單單的誇獎,苗韻兒就很開心的笑了。
宋征跟兩人擺擺手,出門去了。他在校場邊看了一下,訓練正常,有曹古齡這些明見境的老兵乖乖帶頭,新兵們聽從命令。
然後,他折向了城外,一步一步走過,他站在了天火下。
天火好像沒有生命,安靜地燃燒着,對於自己的「封爵者」到來也毫無反應。但宋征就是覺得,天火知道自己來了,只不過是習慣性的漠視罷了。
他歪着腦袋打量着天火,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天火為什麼要得罪太古世家,冒險將鎮國強者囚禁?
和別人不同,他一直覺得天火是有靈智的。
如果天火從一開始就表現出真實的實力,鶴老根本不會進入皇台堡。而現在,天火的確俘獲了幾名強大的「囚徒」,可是它和太古世家之間已經變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難道……天火需要強大的囚徒?」他在心中暗自推測着。
他沒有去詢問,只是獨自在天火下思考了半個時辰,然後靜靜的轉身離去,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如果自己猜的沒有錯,天火急需一些強大的囚徒,說明什麼?緩慢培養和挑選來不及了?或許天火在神燼山的一些舉動,已經引起了某些真正強大存在的注意,它着急了。
轉身的時候,宋征的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
周大先生在和袁叔爭論,儘管袁叔境界高得多,氣勢逼人,但周大先生不卑不亢,說起自己的理由頭頭是道:「天火在上,我們想要脫困就要爭取一切力量。
宋總兵雖然沒有……跟你們合作,但是他經驗豐富,機謀決斷遠勝常人,是我們一定要爭取的力量。
三小姐,大事成敗在於度量,太古世家還能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明見境?」
崔敏淑對還想勸說自己現在就殺了宋征的袁叔擺了擺手:「他戲耍了我們,豈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