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吳孝先

    此人一看就出身不凡，他口中的小小心意真的小嗎？

    當着這位吳孝先的面，張毅打開那副畫，雖然他不是太識貨吧，但是一看就知道很厲害的樣子，到底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讓王三郎給它收起來了，到晚上再讓小娘看看吧。

    「吳公子客氣了。」他送了禮來，張毅也不好再冷臉相待，對他的表情也算是好了些，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殊不知這落在吳孝先眼裏，張毅這樣的做派活脫脫一副高人作風。

    這可是當朝有畫仙之稱的寧太傅親筆啊！

    張毅這麼淡定，在吳孝先看來，這樣不以物喜的人已經很少見了，更何況張毅還是如此大才。

    斟酌了一下，對張毅開口道。

    「不知張兄對士……對儒家怎麼看？」

    本來向說士子，但是想着張毅此人好像不是太待見士子的樣子，就算是問了大概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來，問儒家的話，大概讓張毅說出些什麼吧？

    這人好大的氣勢！雖然是問句用詞也算是謙卑，但是張毅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掩藏在表象之下的不容拒絕呢？看來這位吳孝先的身份不一般啊。

    「儒家之道啊，聖人總是沒錯的。」

    張毅這話很有深意，能品出來什麼就看吳孝先自己了，他對儒家沒有多大的意見，創立儒家的孔聖人，他的起因在張毅看來是不錯，也算是高明，腐朽的是後人罷了。

    聞言吳孝先一怔，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悟出來，看着張毅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苦笑兩聲。

    「小弟愚鈍，還請張兄見教。」

    見此，張毅笑得高深莫測，一副你等凡人怎麼會懂的樣子，沒有回答吳孝先的話，甚至說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聖人一聲推行西周之禮，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被張毅此問問的措手不及，吳孝先愣了愣，吶吶的回答。

    「因為西周是禮教之始？」

    嗤了一聲，對吳孝先這樣的說法張毅沒有多說什麼。

    「當年周公六年制禮樂，為的是什麼？」

    吳孝先跟張毅對視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禮樂制度是以禮，來區別遠近等級秩序，又以樂來合同共融，兩者相輔相成……」

    「小弟還是有些不明白張兄的意思。」

    張毅起身給吳孝先和自己倒了杯酒，唇齒間都是青梅釀的清香，也不管他是真的不了解還是假的不了解，徑自開口。

    「周公當年不想用凌厲的手段施行律法，便以柔和的禮樂來推行這一切，想來聖人也是同樣的初衷……」這一點在儒家的典籍之中早有端倪，「如今朝中欺軟怕硬之輩有多少？用柔和的手段推行？」

    在張毅看來不管是什麼，律法或者別的有一樣，應該與時俱進，用最適合當下的方法才是最好，但是今日的周人卻故步自封，儒家思想曲解了不少張毅不想說。

    腐朽，便成了必然。

    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似的，吳孝先聽了張毅的話怔愣了許久，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口將張毅倒給他的酒喝完了不說，還捧着空杯子往嘴裏倒，那形象狀似癲狂。

    張毅也不管他，兀自品着自己杯中的酒，暗自思索這位吳孝先究竟是什麼來路，在他面前顯山露水張毅也不是沒有什麼想法的。

    此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而張毅的初衷又是要保護小娘們不受侵害。

    這些天在杭州城裏看遍了人情世故，張毅明白在這樣的封建時代，沒有官家的庇護，即使是再有錢也只是空談而已，王洪跟吳大同的交好現在看來還算是不錯。

    但是他知道，日後他總是要往上走的，到時候要是沒有足以匹配的勢力，那他們就是砧板上一塊肥美的肉，那些貴族不是想咬就咬？

    吳孝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的，看着張毅的眼神很是複雜，能夠對儒家和現在腐朽的局面剖析得這麼透徹，可見張毅並非只是一個空有學識之人，他也有足以匹配的心性。

    只是這個張毅……誒，似乎太大膽了一些，什麼都敢說，虧得是他，張毅恐怕不知道他的這一席話若是在朝中會引起怎麼樣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