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楊林嘆了口氣，帶着玖玖坐下後，揮手十五老八出去。

    如今戰爭已是膠着狀態，對方隨是一些武林中人，但武藝卻格外的高強，而且還有羅成等高手在場，這一戰自是兇險萬分。

    雖然心中不願往戰敗這方面想，但楊林卻知道，這一次，只怕大隋是真的要完了。

    大隋的江山是他打下來的，要讓他親眼看着大隋的江山丟掉，只怕比剜掉他身上的肉還要讓他難受，最讓他痛苦的是若是沒了大隋江山，誰來保護他的璇兒。

    楊林抬手摸了摸玖玖的臉頰，因為這幾日急着趕路，玖玖細嫩的小臉也有些變瘦了，可愛的嬰兒肥也消散了一些，楊林心疼不已，然而此處是戰場，最多只能照顧到溫飽，哪怕是他，也是如此。

    楊林有心給玖玖最好的，但條件所迫，自還能一切從簡了。

    玖玖抱着楊林的肩膀，將小腦袋靠到冰冷的盔甲之上，輕聲說：「父親，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也心疼父親，如今戰事膠着，皇帝哥哥每日都是暴怒，我一人呆在王府里，也睡不安穩，還不如來這裏陪着爹爹，哪怕、哪怕跟爹爹死在一處也好過整日提心弔膽。」

    聽玖玖說起了死，楊林面色驟然變冷，毫不猶豫的說：「你不會有事的。」

    哪怕他死了，也要保住玖玖的性命。

    吃過飯，楊林將玖玖安頓好，便與眾位將帥討論明日的事情。

    玖玖睜開眼，低聲喚着：「十五。」

    守在帳篷外的十五走進帳篷，低聲詢問：「可是不習慣？」

    玖玖在王府里每日錦衣玉食，即便外出都是要找最好的客棧，這幾日風餐露宿本就委屈了她，來到這裏住的是簡陋的帳篷，改的是粗糙厚重的棉被，玖玖沒有覺得怎麼樣十五都替她委屈了。

    玖玖垂眸：「沒有不習慣，只是想着父親，有些難過。」

    玖玖從床上爬起來，招呼十五走進，拉着十五的手將他拉着坐到床邊上，自己則靠到十五的肩膀上，輕聲說：「十五，你覺得咱們能贏嗎？」

    十五抿唇：「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玖玖輕笑一聲：「你也覺得咱們會輸是不是。」

    玖玖抬手捏起一縷頭髮，在指尖繞來繞去：「皇帝哥哥暴政早已經不得民心，如今起義不過是大勢所趨罷了，即便爹爹強撐，也撐不了幾日，十五，若是大隋沒了，你可願意娶我？」

    十五身形一震，側頭看向玖玖。

    玖玖的眼睛在昏暗的燭光下亮的驚人，靜靜的看着他的時候仿佛有星星在其中浮動，十五的嘴唇動了動，但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許久，玖玖才說：「我並不是一個注重外表身份的人，除了爹爹，十五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若是不能嫁你，我便孤老終生也無妨。」

    玖玖說完，將頭從十五的肩膀上取下來，翻了個身，輕聲說：「你累了這麼多天，不用給我守夜了，去睡吧。」

    玖玖說完，將被子朝上拉了下，閉上眼。

    十五保持剛才那個姿勢靜坐在原地許久，就在玖玖以為十五要離開的時候，十五突然彎下身，一把抱住她，輕聲說：「好。」

    沒有多餘的語言，但卻讓玖玖格外的安心。

    玖玖將腦袋靠在十五的胸口上，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一連好幾個月，戰爭都是膠着狀態，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但玖玖卻知道，這只是暫時狀態而已，帶到羅成一到，便會有如神助一般大殺四方。

    果不其然，半月後羅成到，前方不斷被破，楊林手下的戰士也不斷的丟掉性命，楊林再也按耐不住，親自上場。

    那日，玖玖一大早便將十五支開，換上了請便的衣服，運用縮骨功將身形改變之後，便蟄伏在戰場周圍，只等有機會了便救楊林離開。

    因為有玖玖那顆丹藥的功效，楊林的身體比楊璇記憶里要好上許多，同羅成打了半個時辰都沒有落到下風，就在這時，羅成猛地一個回馬槍，楊林始料未及，便被刺中了胸口，楊林身形晃了晃，就要從馬下摔下之時，玖玖猛地提氣飛身過去，一把接過楊林。

    羅成舉槍便要刺過，玖玖抬手凝水成冰，一道兵刃划過，羅成手中長槍瞬間斷成兩節，玖玖冷呵一聲：「還不快滾。」

    武器被人打斷，羅成哪敢再戰，連忙驅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