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言道，他和朱亞在這車間呆了十幾年了，自然有了很深的感情，如今雖然變成了鬼，可是那份感情卻從未改變。

    所以，當日那道姑來趕他們走的時候，他們頓時奮起反抗，只是不料那道姑的手段實在太過高明，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後來的結果，自然也就顯而易見了，他們都敗在了那道姑的手中，可是不料她卻並沒有將他們怎麼樣，只是在他們身上打下了一個梅花印。

    道姑還告訴他們，有了這道印記，只要他們願意，不光是一般人看不見他們，即使是靈異圈裏的人，若不是遁入仙階的高手，亦是看不到他們。

    而且，他們還可以，不懼陽光，在白天出現。

    不過，道姑卻是告誡他們，他們不能夠再去嚇唬人了，而且，還要保護來這廢棄的化工廠的人。

    只要他們修行夠了，自然會遇到，可以直接看見他們的人，亦是可以幫他們解開一切謎團，送他們入輪迴投胎的人。

    而這些年，他們也確實這樣子做了，就如那病重的何哲，如不是他們在護着，恐怕也等不到我來了。

    聽到這裏，我自然明白，為什麼陳海可以在白天出現了，為什麼何哲可以撐到我找到他了。

    我亦是明白，陳海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發現我能夠看見他，為什麼會那麼驚訝了。

    我和李夏蟬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陳一葉，或許，雖然陳海和朱亞說的，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是至少，整個事情，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一些警局都沒有查到的端倪了。

    林書培，一定有問題。

    他，一直在對我們撒謊。

    而且，朱亞看到的，林書培根本就不是沒有聽到陳海的驚呼，甚至他亦是料到了陳海他們會出事，他是在逃離，想要迅速地逃離現場。

    不然，陳海和朱亞開門都聞到了氨氣的氣味，為什麼先離開的林書培卻沒有聞到呢？

    按照朱亞的說法，按照閥門的泄漏程度，氣味根本不可能泄漏那麼快。

    如果不完全是氨氣的問題，那麼他們暈倒……

    恐怕，這是，不是意外的意外了。

    「對了，那晚你們喝酒，你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哪怕是細微的？」我皺了皺眉頭，再盯着陳海和朱亞道。

    他們，似乎又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良久之後，陳海接着說話了「畢竟時隔太久，而且當時還喝了酒，我們確實不太記得了。不過，他記得那天他們倆都醉的特別快，按照他們的酒量，應該不可能誤事的。而且，他們也沒有聽見車間有警報的聲音。」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話，那便是林書培還拿出手機放了歌曲，說是自己最近很喜歡聽的，哪個歌星出的新歌，想讓朱亞和陳海也聽聽。」一旁的朱亞，亦是跟着說話了。

    「對了，林書培有抑鬱症，上次我去捐錢的時候，跟福利院的老院長聊過一陣，他好像跟我這麼說的林書培，說是小時候在孤兒院總是受到其他小朋友欺負，而且性格孤僻不合群。後來聽說也去治過，只是治沒治好他們就不知道了。」就在我們極為失望的時候，陳海的話，又接着響了起來。

    抑鬱症？林書培居然有抑鬱症？怎麼，我們一直沒有聽人提起過呢？

    陳海的話接着響了起來，當時他聽到老院長的話，也是十分驚訝，林書培表現得跟常人完全一樣，若不是有一次他無意中發現林書培在偷偷吃藥，還以為他已經痊癒了。

    林書培，似乎，他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只是，在整個事件中，他似乎，亦只是，一個受害者才對。

    我們一直以為，當時車間可能有第四個人，但其實根本一直都是他們三個。

    陳一葉和李夏蟬，似乎亦是覺得，恐怕，整個事情，都是林書培策劃的了。

    他知道那晚是陳海妻子的忌日，朱亞一定會陪着他，他再在交接班的時候，趁着陳海和朱亞回休息室偷偷擰開了閥門，怕兩人聽見警報聲音就進入假裝跟他們聊天，打開手機音樂以至於三人都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之後再喝酒的時候，定然又是使了什麼手段，陳海和朱亞才會覺得，那天只喝一點點就泛起了困意和醉意。

    林書培計算着時間，看差不多了就準備離開，剛打開門氨氣的味道就飄進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