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歌聲悠揚。
雖然明知拒絕是一種傷害,但夏若曦並不想讓兩人之間的誤會再繼續下去。
「傾城……」
夏若曦剛一開口,傾城就打斷了她的話語:「若曦,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突然帶你出來嗎?」
「……」夏若曦搖了搖頭。
「四年前,在飛機上,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像天使一樣可愛,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當時,我們坐在一起,各自安靜地看着一本雜誌,不知為何她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我以為她是身體不適,抬頭看時,才發現這個有着陽光一般笑容的女孩子,竟然淚流滿面。明明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卻努力地要保持着堅強的笑容,嘴裏默默地念着:不可以哭呢!說好的我會堅強,也會照顧好自己,怎麼可以食言呢?」
夏若曦不知不覺被傾城的故事所吸引,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女孩子呢?
「在不了解情況下,作為旁觀者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呢!也許真的去詢問的話,對方也未必願意將心事講給一個陌生人。為了緩解她的情緒,當時我開了個玩笑,伏在她耳邊說:坐飛機並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呢!如果遇到了突發事件,根本來不及跳傘也沒有生還的可能,你會做什麼呢?」
「面對這個卑劣的玩笑,她竟然止住了哭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我,當時她的內心一定很複雜,我也做好被罵神經病的準備。然而十多秒過後,她卻破涕為笑:謝謝,我感覺自己的確太傷感太脆弱了呢!如果真的遇到這麼糟糕的情況,到時候再哭鼻子也不晚吧!」
「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愛而且冰雪聰明的女孩子,接下來的路程,我了解到她愛好寫作,喜歡幻想,此次乘坐飛機是為了到父母身邊讀書。因為和喜歡的男孩子分別,所以才會傷感哭泣。」傾城緩緩地講述着,似乎依舊沉浸在了美好的記憶當中。
聽到這裏的時候,夏若曦感覺有些怪怪的,為什麼這樣的情景感覺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傾城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女孩子究竟會是誰呢?
但她並沒有馬上打斷傾城的話,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她不想在輕易地被幻想左右,這樣只會徒增失望和憂傷。
「在飛機降落之前,我們留下了彼此的手機號碼,也約好了以後要保持聯繫。只是我們誰都沒想到,在離開機場分道揚鑣後,我留給她的寫有手機號的紙條,因為被雨水打濕了字跡報廢。而我也因為手機丟失,失去了她的聯繫方式。」
「短暫的擦肩而過,然後彼此按照各自的生活軌跡,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偶爾也會想起對方,內心覺得有一絲淡淡的遺憾,但又不得不在忙碌的生活中,將這些情感類細微的東西拋在腦後繼續前行。」
「直到幾個月後,在一場畫展中遇到,我們才驚奇地發現,其實我們就住在同一個街道,而且還是鄰居,這樣的情景真是像及了幾米漫畫中的《向左走向右走》,兩個人每天過着一樣的道路看着一樣的風景,卻偏偏總是陰差陽錯的一次又一次錯過。」
「這一次,我以為再也不會錯過了,住在隔壁的鄰家小妹妹怎麼可能找不到呢?然而,我現在自己又錯了……在相處半年後,幾乎沒有任何徵兆的,這家人舉家搬走了,我和她再次失去了聯繫。」
「打她的手機,無人接聽,給她發電子郵件,也沒有回覆,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讓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詢問了很多人,卻之得到一些並不確切的答案,說因為那個女孩子生了很重的病,所以她的家人帶她去了另一個城市。」
「而那時,我才現在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失去聯繫的那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發瘋似的找遍了所有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希望所謂的答案是錯誤的失真的,然而卻再也沒有見到她。」
「直到半年後,習慣性地打開郵箱,看到那封來自於她的信靜靜地躺在收件箱中,很少哭泣的我,突然淚如雨下。然而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郵件,卻發現是她的家人替她發過來的。信中寫道,她因為重病而突然離開,內心一直非常愧疚,但又怕我知道後為她擔心難過。」
「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我們在一起的記憶,曾給了她極大的勇氣和溫暖,讓她有力量支撐下去。然而世事無常,人還是無法與命運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