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爬上炕頭兒，陳凡忽然想起那龍肉的事情，他問老太太，「奶奶，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嗎？」

    奶奶愣了一下，笑着問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好奇。」陳凡說着，討好似的笑了笑，「我看爺爺柜子裏藏着的那個大魚頭，怎麼看都覺得奇怪，您說，這個玩意要是死的話，活到現在是不是也該登天化龍了？」

    奶奶大笑，「傻小子，你尋思什麼呢！你爺爺柜子裏鎖着的那個，是土龍！土龍雖然與龍類似，卻不是龍！那些傳說中能登天化龍的蛟，是蛇！」

    「還有鯉魚，鯉魚躍龍門。」陳凡說着，一齜牙，「要是鯉魚都能變成龍，那有什麼不能變的？」

    「那只是傳說罷了，做不得真。」奶奶說着，笑吟吟地看陳凡，「鯉魚靈性稍差，難成氣候，莫說是登天化龍的沒有，能結出內丹的都極少見到！」

    陳凡一聽這話，頓時這好奇心就被勾了起來，「奶奶，您也知道內丹這個東西嗎？你給我講講唄，內丹究竟是什麼……」

    「內丹就是內丹啊，就一個小珠子，不大點兒。」奶奶說着，掐着食指跟陳凡比了一下，「你爺爺說，有道行的妖怪，大部分都又內丹，又些修仙練道的也有類似的東西，只是，人的壽命太短，方法對了也不一定能煉出來，只有那些壽命很長又有靈性的東西的肚子裏才容易找到。」

    陳凡一咧嘴，「人能活到一百歲，一百歲還不長啊。」

    「一百歲算什麼，幾千歲的也不是沒有。」奶奶說着，把飯碗放下，又夾了一塊雞肉放在陳凡的碗裏，「你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咱們旁邊兒那老河道里給人抓出來一隻大鱉！」

    「記得。」陳凡猛點頭。

    奶奶說的那個事兒就發生在前幾年，那時候，天降暴雨，發大水，黃河決堤以後，黃湯灌了兩岸，把村莊林子都給淹了，後來等了很長時間，河水才退去！

    上面下來的人劃着小船檢查災情，在一片窪地里看到一個有兩個圓桌那麼大的鱉殼子！

    等他們走過去看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個超級的大的灰背巨鱉！

    那鱉，又寬，又扁，腦袋縮在脖腔子裏，給一團不知道哪兒衝來的破漁網纏住了！那漁網裏三層外三層地卡着它，它下不去，又出不來，就窩在一團泥巴里老實呆着！

    當地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鱉，就要把它砸死吃肉，那個來視察的領導模樣的人不高興了，腆着肚子打着官腔，「誒，我說你們幾個小同志，怎麼一點保護動物的意識都沒有尼？你看這個小傢伙，能長到這個體型，說明它肯定是歲數不小了，這麼罕見的東西給你吃了，你不覺得可惜麼？」

    說完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看那大鱉縮着鼻子正用乒乓球大小的小圓眼睛看着他，他朝着身後的人一歪脖子，「你們看，大鱉都有靈性，我們救它，它會報答我們的！把網打開，放它走！」

    後面跟着的嚇一跳，說，「領導！領導！你離那玩意遠一點兒，王八不是龜，這玩意咬人！」

    領導擺擺手，「不能不能，你看我，這不好好的麼？都說了這麼大的鱉有靈性，它能咬我麼？肯定不能！」

    話剛說完這話，那烏龜的咔地一下探出頭來，吭哧一口就把那領導的腦袋叼住了！那領導都沒反應過來，叫都沒叫就給拽到大鱉身邊去了！

    鱉的攻擊動作跟蛇一樣，脖子縮起來的時候最危險，它抽冷子往外一竄，能伸出極長的距離，不僅速度快，也狠，這一口叨上去，那領導直接就完了！大家嚇壞了，啊啊啊地叫着，就拿石頭砸，拿棍子打。

    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那巨鱉就是不鬆口，那領導吭哧幾下，就死了。

    為這事兒，縣裏頭還有好幾個頭頭受了處分，至於那大鱉哪兒去了，就不清楚了，有的說給人部隊的人抓走了，有的說趁漲水的時候跑了，爺爺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連夜就去了，等他到的時候，那個傢伙已經不在了，地上還有那個破漁網，到處都是血。

    「那大鱉得有二百歲以上了，你爺爺說，那個大鱉的肚子裏，肯定有內丹。」奶奶說着，搖搖頭擺出一副挺鬱悶的表情，「可惜了兒了，你爺爺沒趕上。」

    陳凡尋思尋思，又問她，「那爺爺一直在尋摸內丹麼？我看他好像很想要內丹的樣子。」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