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月側身躲過許氏，抬手示意後面的傭兵不用過來，低眸冷冷地看着滿身狼狽的許氏。

    昔日處處效仿城裏貴婦人打扮的許氏，此刻一身破舊的布衣，頭髮散亂，露出的皮膚骯髒不堪，上面有明顯的傷口和血跡。

    看來，許欣死了以後，許氏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看到這樣的許氏，玄離月覺得心裏特別痛快，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許氏沒有撲倒玄離月，再次重重地跌到地上，身上傷上加傷。

    她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嚎啕大哭起來：「沒天理啊，玄離月殺人啦！她要殺死我這個養了她十年的大恩人啊！」

    聽到許氏的話，玄離月眸色驟然轉冷，她突然一腳踩在許氏的手被上，冷聲問道：「養育我十年？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別想活着離開！我在清風鎮的十年，究竟是誰花了誰的錢，又是誰累死累活的伺候誰？」

    許氏被玄離月用力地踩着手背，殺豬一樣地嚎叫起來，聽到玄離月冰冷的聲音，她眼裏閃過慌亂，瘋狂地叫嚷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十年來，我給你吃、給你穿，沒讓你在外面挨餓受凍，你竟然殺了我的女兒，還要來殺我。王法在哪裏啊，有沒有人來管一管啊！」

    這一次，圍觀的人學乖了，沒有馬上對玄離月指指點點，只是針對許氏的話，私底下小聲議論起來。

    「你說，這一次，是不是真的？」

    「我看啊，八成是假的，你忘了這女的是什麼人？當初她女兒可是搶了玄離月的身份，進了玄家。」

    「但是這玄離月也太能惹事了吧，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沒準這一次就是真的。」

    「會不會是玄離月不敢回玄家，所以逼着許欣替她回來的？」

    ……

    對於觀眾的腦洞，玄離月也是無語了。

    眼角的餘光看到人群中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影，玄離月遞給雲棉一個眼神。

    雲棉會意地點點頭，對隱藏在人群里的暗衛打了個手勢。

    聽着許氏的聲音中氣十足，玄離月腳下加大力道。

    「啊——」許氏叫聲悽慘，身體顫抖，不僅僅是因為疼，還因為對玄離月心狠手辣的恐懼。

    玄離月會不會殺了自己？

    玄離月居高臨下地看着許氏，冷冷道：「知道怕了？」

    「她胡說，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突然，人群里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聽到聲音，玄離月臉上露出差異的神色，許氏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恐懼和慌亂再也掩飾不住。

    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玄離月和許氏心底同時升起疑惑。

    人群中，一個衣衫陳舊的青年憤怒地看着地上的許氏，眾人打量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自在，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從人群里走出來。

    他指着抖成篩子的許氏，憤怒道：「她在撒謊，你們不要相信她。自從小月到了他們家，就處處受他們的欺負，被他們當成丫鬟使喚，我爹說，玄家每年給小月送去的錢，也都讓他們給花了，根本就沒有到小月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