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和柳素雪兩人在那宮女的引領下款款而來。

    看到屋子裏跪着的兩個人，承恩公夫人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柳素雪卻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眼眸中露出一抹深意。

    母女兩人恭恭敬敬給皇后請安後落座，皇后如同對玄離月一般，也將柳素雪叫到跟前，一番噓寒問暖。

    柳素雪三言兩語，將皇后娘娘哄得心情大好。

    眸光一轉，對皇后問道：「姑母可是為了今日上午在望歸亭的事情而生氣？」

    皇后聞言，飛快地看一眼玄離月，然後對劉素雲問道：「當時你也在？」

    柳素雪垂眸，平靜道：「素雪敬仰侯爺，所以也去瞭望歸亭。」

    皇后對柳素雪的回答很滿意，欣慰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姑娘。

    「既然你也在，不如說說，對於成家二小姐出言頂撞月兒一事，本宮該如何處置？」

    她問柳素雪這話，帶着一份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深意。

    柳素雪對於皇后詢問自己意見卻早有預料，臉上卻露出一絲驚詫。

    默然思索片刻，然後側頭看一眼玄離月，才謹慎道：「成二小姐頂撞襄城郡主，自然是她的不是。」

    說着，見皇后娘娘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就知道自己這第一句話說對了。

    轉頭看一眼瑟瑟發抖的成二小姐，繼續道：「然這成二小姐年齡尚小，一時犯錯也在所難免。不若就讓成二小姐好好地給襄城郡主賠個罪，然後再略施責罰，小懲大誡。」

    柳素雪話音才落下，平日看柳素雪不順眼的一個少女突然道：「素雪郡主這話說的可真輕巧，反正那些話侮辱的不是你，你不知道難過。」

    玄離月見竟然有人站出來，為自己說話，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想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兒，一陣搖頭失笑。

    那姑娘哪裏是為自己說話，這架勢，分明是看柳素雪不順眼，借題發揮罷了。

    柳素雪聽到那少女的話，眼中飛快划過一抹陰冷，除了她身旁分出幾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玄離月之外，並沒有人注意到。

    臉上神色不變，柳素雪直直望向那少女，據理力爭道：「依鍾大小姐的意思，是要重懲？」

    她緊緊咬住「重懲」兩個字，面色上略有得意。

    鍾季季這個蠢貨，既然想自討苦楚，那就成全她。

    鍾季季聽到劉素雪的話，憤然道：「自然是要重懲。定國侯是守護我熙國邊疆的大功臣，成二小姐卻對其後人，且身為聖上欽封的三品郡主出言嘲諷，難道還不夠重罰的嗎？」

    聽到鍾季季的辯解，柳素雪嘴角輕輕扯出一了諷刺的笑容，從椅凳子上站起來，揚聲道：「你也說了，定國侯是守護我國邊疆的大功臣。今日宮宴是為定國侯接風洗塵，襄城郡主作為定國侯的嫡親孫女，自然備受關注。若因為成二小姐對襄城郡主出言不遜，就將其嚴懲，我們自然是知道，皇后娘娘賞罰分明。可是不知情的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