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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繼續唱。」

    裴佳寧拿起話筒，剛準備繼續唱歌，卻感覺有點口乾舌燥的，又關掉了話筒，對林安然說：「我想喝蜂蜜茶。」

    林安然隨手把保溫杯放在她手上，「喏，喝吧。」

    裴佳寧摸了一下杯身，呵呵一笑，「你少騙我，這明明是我的保溫杯，裏面裝的是白開水。」

    林安然立刻說：「你還沒喝呢，你先喝一口試試？」

    裴佳寧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這傢伙提前買了她喜歡的蜂蜜茶，已經裝在保溫杯里了？

    她不由得期待地打開瓶蓋，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卻發現自己純粹是想多了，這保溫杯里依然是白開水。

    「這明明就是白開水！」裴佳寧陰着臉放下杯子。

    「先別急着下判斷，你再喝一口，喝一大口試試。」林安然說道。

    裴佳寧微微一怔，難道這蜂蜜茶比較淡？或者說，下面是蜂蜜茶，上面是水？

    不對啊，這又不是雞尾酒，怎麼會分層呢？

    不過，她還是試着喝了一大口。

    然而這次依然是白開水，確認無誤了。

    「呵呵，騙我很開心是不是？」裴佳寧呵呵笑道。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喝了才知道是水，但是在沒有喝之前，誰能確定是不是水呢？」

    林安然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知道薛定諤的貓嗎？在你沒喝之前，這保溫杯里的水就處於『是和不是』的疊加態，只有你喝了，才能讓兩種可能性坍縮到一種，嗯……所以現在可以確定，這的確是一瓶水了。」

    裴佳寧深吸一口氣，很認真地問道：「我是不是特別像傻子？」

    「沒有那麼特別像，只是有點……」林安然咳嗽一聲，「難道你沒發現，我這個方法特別好嗎？你現在喝了兩口水，不渴了吧？比望梅止渴的方法還要管用，這就叫黃粱美夢。」

    「是是是，你的白開水比蜂蜜茶好喝多了。」裴佳寧冷哼道。

    「誰說這是白開水了？」林安然笑了，「裏面還勾兌了我二十年的陳釀口水呢。」

    裴佳寧臉一黑。

    雖然兩人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一起，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噁心的，但對於林安然的態度，她還是非常不爽。

    「我都唱了這麼久了，你去幫我買一杯蜂蜜茶又怎麼了？」裴佳寧不滿地哼了一聲。

    「最近家裏不景氣，要省錢啊。」

    林安然見她不說話了，不由得一笑，「錢都是一點一點省下來的，乖，蜂蜜茶有什麼好喝的，多喝水對身體好，美白瘦身排毒保濕，還能延緩衰老潤澤養顏。」

    裴佳寧放下保溫杯，冷着俏臉，「不喝，全是你的口水味，噁心死了。」

    「呵，女人。」

    林安然輕笑一聲，「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你天天從我嘴裏扣糖吃，那時候你怎麼沒嫌我噁心？」

    裴佳寧俏臉一紅，忍不住懟了林安然一拳，「別說了，你怎麼這麼噁心！」

    「這麼算下來，你可是我從小餵到大的，我真的和你爸爸一樣啊。」林安然搖頭感慨一聲。

    「呵呵，呵呵……」

    裴佳寧假笑幾聲，不想再提這個噁心的話題了，「今天我也唱了不少時間了，難道今天賺得很少嗎？你連一杯蜂蜜茶都不給我買？」

    林安然看了一眼錢箱，隨意道：「我也沒仔細數，不過應該只有兩三百吧。」

    「這麼少？」裴佳寧微微蹙眉，也不提蜂蜜茶了，一杯十五元呢。

    林安然瞥了她一眼，「今天又不是周末，有兩百多就算不錯了，回家休息吧，你今天也唱了很長時間了。」

    「我再唱幾首，最近怡怡也經濟危機，我們多賺點好了。」裴佳寧搖搖頭。

    「好吧。」林安然也不阻止她。

    實際上錢箱裏的錢，加一起也就一百多塊而已。

    或者說，每次街頭唱歌賺的錢，林安然都多算了一百，反正佳寧也看不到，基本上都信以為真。

    如果他不這麼做，裴佳寧恐怕要唱到沒力氣才會停下。

    以前就有一次他說了實話，結果裴佳寧硬是多唱了兩個多小時才肯罷休，第二天嗓子都啞了。

    「先休息一下，我撒尿去。」

    林安然站起身，摸了摸裴佳寧的腦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慈愛起來：「你在這裏別動，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

    「……滾！！」

    裴佳寧真想把話筒扔過去，不過一想到最近在缺錢，還是被貧窮限制了怒氣，悻悻地停了下來。

    林安然離開之前沒有給她放伴奏，她也沒法繼續唱，乾脆就靜靜地坐着，正好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兒，裴佳寧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林安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