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朝醉暮 第三十九章 別樣王母
()提起轅祿朝暮便想到了勐澤,遙水河的深坑裏,她躺在他的懷裏央求他帶自己離開,意識迷離時看到他重重地點了頭,後來的事她便都不知道了。他們是如何爬上深坑的,如何離開遙水河的,又是如何到達九重的,朝暮憋了一肚子疑問卻找不到人解答。
「轅祿帶我來找娘娘的?」朝暮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那娘娘可知道勐澤現在如何了?」
王母眯眼看着朝暮焦灼的神情,嬌美的臉上浮出興味的神色,那日轅祿把人抱進青鸞殿時可是一臉焦色,她認識轅祿已經上萬年,除卻兩萬年關於紫依的事情,他何時如此擔心一個女子。想着九重可能會多一件喜慶事,她照顧起朝暮更加盡心了。眼下朝暮一見到她卻對轅祿不聞不問,提起勐澤時臉上才變了表情,分明是一顆心都撲在了勐澤身上。
可憐的轅祿萬年不動心,一動心就陷入了一出精彩的三角戀。王母想到以後還有更大的熱鬧要看不由得抿唇笑了,半真半假地朝暮道:「勐澤他受了很重的傷,如今正在驚塵殿養傷呢。」
「很重的傷?」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朝暮還是免不了一陣擔憂,不由得上前一步拉住王母的胳膊連聲問道:「有多重,不會落下什麼毛病吧?」
王母被她緊張的態度逗得直樂呵,但又不好擺在臉上,只得掩面偷偷笑了聲然後極為嚴肅道:「我是沒去看的,但是聽人勐澤到九重時全身是血,那雙手磨得都露出了骨頭,才剛落到南門就不省人事了,把那守門的兩個兵嚇得啊……」本想再添油加醋地補充一番,但瞥到朝暮鐵青的臉又生生改了口,「不過你也別擔心,藥君已用了最好的藥為他醫治,不出十日一定能將他治得生龍活虎。」
朝暮滿腦子都是那句「全身是血,那雙手磨得都露出骨頭了」,那雙倒茶斟酒的手,那雙舞刀弄劍的手,卻在深不見底的坑洞摳着岩石磨得血肉模糊,她合上眼不敢再往下想,一顆心疼要命又心疼得要命。
「你別這樣,剛才是我胡了。」王母意識到自己惹了禍,連扶住頹廢的朝暮愧疚道:「勐澤他好得很,他可是九重的戰神啊,怎麼會被這點傷打倒?你就別為他操心了,前幾日藥君來你雖未受多少外傷但動了仙元,一時半會恢復不了,這個時候可別胡思亂想,安心養傷才是正事。」
見朝暮只顧低着頭傷心肯定沒有聽進去她的話,王母只好拉着人往閣樓里走,待兩人都坐定,朝暮神色已經平靜了許多。
「勞娘娘掛心了,許是我剛經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心態還未完全恢復過來,若有失態還請見諒。」朝暮臉色仍是懨懨的,但已經正常不少了。
「提起這事我倒想問問你與勐澤究竟在凡世經歷了什麼,怎落得如此狼狽?」
朝暮撐着腦袋想了想,發現就連自己也不清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個沉睡在遙水河中等待覆仇的女人,還是一個想要取她心臟的女人?她不知道,遙水河裏經歷的一切就像是蒙上了煙霧,當你撥開一層就會發現還有一層,她已經辨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不知娘娘是否聽過關於凡世遙水河的事情?」左思右想朝暮還是決定從那個女人的來歷下手。
「遙水河?」王母眼睛一亮,激動道:「關於遙水河還真有一件事。三千年前我在九重上舉行壽宴,凰王帶着他的女兒入了宮。誰料那丫頭不好好在宴會上待着,獨自跑到了驚塵殿,這不看上了勐澤。」
提起勐澤,王母忍不住看了一眼朝暮,見她神色如常便放下心來,繼續道:「後來凰王就專門到九重為女兒求親,君見那丫頭生得標誌勐澤又孤身一人便答應了。我本想着這樁婚事成了,沒想到未過兩月勐澤跑到君面前提出退婚。」
王母眼皮一抬,瞭然道:「君那好面子的人怎麼願意失約,見勐澤鐵了心要退婚便罰他到凡世歷劫了。」
這是朝暮聽柯醉講過,但柯醉只出後果沒講出前因,她一直以為勐澤對傾瑤是一心一意情深義重,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般波折,「那勐澤為何要退婚呢?」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眼珠一轉,王母又道:「不過你想啊,既然勐澤費那麼大勁要退婚肯定是不喜歡那丫頭。其實我瞧着那丫頭挺好的,模樣長得好不更是重感情,聽勐澤被罰到凡世歷情劫了,二話沒也跟了去。」
「兩人歷劫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聽司命好像是他為勐澤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