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 第18章 轉心換思
左嬪長嘆,「還好是夢。」
「小主,你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楚。」翠鈴看着自言自語的左嬪,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情在吩咐自己。
「沒什麼。」左嬪伸出了胳膊,翠鈴眼力十足的扶了過去,「你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是。」翠鈴低頭應道。
翠鈴將左嬪扶到了浴桶前,仔細的擋好屏風,開始幫左嬪更衣。
左嬪的長相是屬於小家碧玉形的,圓潤的杏眼,櫻桃般的朱唇,貝齒上的虎牙更是點睛之筆。翠鈴將左嬪身上的淡綠色青煙紗裙慢慢的褪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腰肢纖細,盈盈一握,豈不是美哉!翠鈴想着,怪不得皇上能這麼喜歡她,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將衣服悉數褪去後,翠鈴扶着左嬪進了浴桶。浴桶中的溫度不高不低,左嬪也很是受用,「翠鈴,事情辦的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謝小主抬愛。」翠鈴正在一旁精心的撒着花瓣。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要保住自己在左嬪身邊的地位,否則以自己平庸的長相很難得到皇上的青睞。
左嬪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陣玫瑰花香,慵懶的抬着眼睛,「翠鈴,這些是你做的嗎?」
「回小主,是。」翠鈴答,「奴婢看小主從鳳鸞宮回來,有些疲憊,之前在家的時候聽娘說,這花瓣能夠清新寧神、瑩潤肌膚。」
「有心了。」左嬪閉上了眼睛,氤氳的熱氣將整個屋子熏的霧騰騰的,霧氣中還夾雜着玫瑰的花香,「你進宮多久了?」
「回小主,翠鈴進宮已經有2年了。」翠鈴道。
「日子不短了啊。」左嬪感慨道,「我進宮的日子還沒有你長呢,我就體會了失寵的滋味。」
翠鈴沒有想到,聊着聊着竟然說到了左嬪的傷心處。急忙放在手中的玫瑰花瓣盤子,「小主的福澤是享受不盡的。」
「希望吧。」左嬪手撩撥着玫瑰花瓣,惆悵的說,「你進宮2年了,可有什麼熟識的朋友?」
「...有...」說完,翠鈴趕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回小主,翠鈴進宮時確實認識了一個丫鬟,後來她被分去了鳳鸞宮,我們就在也沒有聯繫了。」說這話的時候,翠鈴渾身抖如篩糠,生怕這一句話就惹了左嬪不高興。
哪知?左嬪聽了鳳鸞宮三個字,激動的雙眼放光。雙手握拳,狠狠的敲打了下浴桶里的水,還迸濺了翠鈴一身。
翠鈴嚇的急忙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說這些事情,惹小主不開心了。」
「無妨!」左嬪的臉上掛着陰狠得意的笑容,「我一會給你點銀子,你和你的朋友聯繫聯繫。」
翠鈴有些猶豫,磕磕巴巴的說,「回小主,這個恐怕不行。」
「為什麼?」左嬪擰着眉問。
「...因為...」翠鈴怕說出來惹左嬪不高興,可是除了說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她已經不在鳳鸞宮當差了。」
「那她去了哪宮裏?」左嬪舉着胳膊,欣賞着自己纖細的藕臂,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她已經不當差了,她變成了答應。」翠鈴的聲音很小。
「變成了答應?」左嬪低聲呢喃着。忽然想起了剛才做的夢,向翠鈴招了招手,「你過來,你這樣...」兩人附臉耳語了一陣,左嬪問,「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翠鈴福身應道。
鳳鸞宮
東紹文貼心的將夏蜀扶在了軟塌上,看着左嬪出去的背影,火氣更是有些不可遏,「蜀兒,你告訴朕,上次凊汝湖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像今天一樣,是左嬪冤枉你的?」
長久以來積怨、委屈都在東紹文的這一句話中消隱不見。夏蜀本以為自己能恨東紹文入骨,恨他冤枉自己,恨他不信任自己;可是當他說出一句體諒的話時,她卻早已將潰不成軍、一敗塗地。她能恨什麼呢?他畢竟是這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夏蜀緊緊的攀上東紹文寬厚的腰板,「只要你心裏有我就好,記得我和孩子就好。」
「皇上。」兩人情話綿綿之際,樂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左嬪小主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行,我知道了。」東紹文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奴婢還有一事,想要稟報。」
「說。」
「東丞相想求見皇上。」
「叔叔?」東紹文驚呼,「叔叔說有什麼事嗎?」
「回皇上,東丞相併沒有說什麼事。」
東丞相是先帝的一奶同胞弟弟,兩人親密無隔。先帝登基之時就是東丞相鼎力相助的。東丞相在東家扮演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東紹文也是不敢怠慢半分。
見叔叔有事,東紹文也不敢含糊。回身對夏蜀說,「蜀兒,你安心養胎,有些政事,我去處理下。」
夏蜀點點頭,得體大方,「皇上,你快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東紹文滿意的拍拍夏蜀的手,「下次左嬪要是來了,你就說是朕的口諭,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進鳳鸞宮一步。」
「知道啦。」夏蜀嬌羞的抽出了手,「快走吧,否則丞相該等急了。」
「好。」東紹文貼心的給夏蜀蓋好薄被,「晚上,朕陪你用膳。」
夏蜀盈盈挺着肚子,就要起身,「恭送——」
「朕說了,禮數就免了,你在軟塌上好好休息。」東紹文將夏蜀按在軟塌上,「下次,朕在見你福禮請安,就扣你月例。」說完轉身就出了鳳鸞宮。
「皇上起駕——」樂公公尖聲宣道。
夏蜀坐在軟塌上,笑顏逐開,「恭送皇上。」
見皇上走了,整個鳳鸞宮的人都長呼了一口氣。今天這事發生的真是夠令人心驚膽戰的了。青亦走了過來,「皇后娘娘——」
夏蜀摸着肚子。她知道青亦想要問什麼,「今天這事,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我的孩子和鳳鸞宮的眾人總是要活着的。」
青亦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