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裂天 第三千兩百一十章貫徹即定的戰鬥方略
陸隨風站在一處雪丘之,倨高臨下的俯視着前方的風雪。手裏握着一把臨時煉製出來的弓,緩緩拉動弓弦,發出微振嗡鳴,被風雪的呼嘯掩蓋。
弦上那根刻着符文的箭矢,閃着幽藍的光澤。飛雪瀰漫,對方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他自然也看不見對方身在何處。
此時的飛星聖地之主已是將元力凝聚到了頂點,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而這一現象,卻在陸隨風的識海中泛起了一絲漣漪,閃着幽藍光澤的箭矢開始緩緩移動,在雪霧中鎖定目標。
然後禁止,毫不猶豫的鬆開緊繃的弓弦。下一秒,箭矢離弦而去,瞬間消失在迷濛的風雪中。
飛星聖地之主堅信,只要對方再出手,必逃不過他的雷霆一擊。然而,陸隨風當真是毅然決然的出手了,箭上殘留着的雪花,沒有被風帶走,仍舊附在上面,閃着微亮的光澤,似乎突破了距離和時間的束縛。
太快了!身體的反應較之感官要慢上半拍,飛星聖地之主伸手在空中一握,只抓住箭的中段,在鐵掌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星四濺中,箭的前段已破開他的金鎧,刺破衣衫,透入身體並不算太深,有血緩緩的滲了出來。
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元力鎧,但這卻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就算鐵板山壁都能破開,沒有直接洞穿身體,已經是讓人非常吃驚了。
飛星聖地之主抬起頭來,望向前方的風雪,有一條手臂粗的通道,裏面沒有雪,那支箭正是從那裏出來的。直到此時,雪才重新落下,箭道緩緩消失。
刀削般的臉上泛起一絲蒼白,然後咳嗽,有血從嘴角溢出,眼中有金芒閃爍。
可以確定,箭道的另一端,是百米外的一個雪丘,二十米外難以視物,三十米外神念都無法感之,這支箭卻是從百米外精準的命中目標,無法想像這是如何做到的?
一道強悍的氣息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插入身體的箭矢倒飛出去,帶着一溜鮮血。雙腳所站立的冰面驟然下陷,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園形,借着這股恐怖的反震力,整個人已消失在風雪中,只留下點點血的殷紅。
雙腳重重的落在雪丘上,像是承載不起這種高速的衝擊力,竟是龜裂出數道深深的裂縫。堅硬的冰層下方居然是水,受到震盪,水浪掀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聽上去無比的詭異。
始終又是晚到了一步,雪丘上只留下一絲殘存的氣息,人已鴻飛冥冥。一種被玩於股掌間的恥辱,令其有些蒼白的臉佈滿了潮紅,這是憤怒到了極致的表現。
捕捉到這一絲氣息,每邁出的一步都仿佛跨過一座山嶽,不過剎那間,已出現在百里之處。如果有人能無視這風雪的遮蔽,或許能在這冰原上看到一抺流光殘影。
當人擁有絕對的力量,並將力量轉化為速度的時候,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快到何種程度。即便陸隨風的符箭再快,也無法鎖定像流光般的目標。
被陰了兩次的飛星聖地之主,不敢在一處稍停片刻,他相信,只要自己動起來,對方就無法再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只要鎖定這絲氣息追蹤下去,直到對方力竭,就是死!
在迷濛的風雪中不知掠行了多久,當看見腳下龜裂出數道裂縫雪丘,才發現又回到了原點,正要放聲罵娘時,耳中便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雪丘迸裂,火光沖天,氣浪翻卷。飛星聖地之主如山般的身體高高的飛起,火光氣浪中夾雜無數鋒針悽厲的尖嘯,噗嗤之聲不斷,那是鋒針擊打在金鎧上的聲音。
當他重重落在冰面上時,雙膝微彎,身體竟是強橫的保持着平衡,沒有狼狽的摔倒。但渾身上下卻是插滿了鋒針,如同一隻刺蝟,密佈着許多血珠。
然而,就在這時,風雪中又傳出一聲強勁的尖嘯聲,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無徵兆的到了。符箭所過之處,飛雪畏懼的躲避。
吼!伴隨着一聲如雷震吼,元氣灌入手臂,虛空揮出,迸發出一聲"嚓"的銳響,揮出的手臂卻是現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殷紅飛濺。
符箭受震,擦着身體沒入冰層,轟的一聲,堅硬的冰層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深坑,足見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飛星聖地之主無視手臂的傷痕,霍然抬起頭來,目若幽芒的盯着箭矢發出的方向,身化流光電射而去。
儘管已經開始重視了這個對手,卻還是低估了陸隨風的手段,這一系列的佈局,算計之精妙,讓人不中招都難。想要擊敗這個對手,必須要拉近距離,否則,再強大也無濟於事,反會被對方層出不窮的陰招徹底的玩崩潰。
迷濛的風雪中,仍在上演着一幕你追我逃的橋段,於是第二次大爆炸又發生了。陸隨風發出的符箭可以無視距離,卻無法鎖定飛速移動的目標。而且,他也從來沒想過,僅憑符箭就能奪了一位紫級九品元神分身的命。
他一直在貫徹即定的戰鬥方略,那就是不擇手段的讓對方流血,疲於奔命,血流多了實力就會大幅滑落,到了那時才到了真正生死對決的一刻。
冰原上,風雪中,響徹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聲。陸隨風在倉促間只煉製了十根符箭,在對方身留下了十道傷口,應該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當飛星聖地之主從空中墜落,手臂上插着一支泛着藍芒的箭矢,這一次無法再保持身體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面,現出了數道深刻的裂縫。
因為憤怒和錐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點燃,如同一隻受傷的獸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視一道鮮血激射,身體彈起向前奔去。
只來得及奔出數步,冰層再次發生了一場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氣浪中夾雜着陰險的飛針和鋒利的鐵片。
當冰層發生波動時,儘管已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爆炸的瞬間,已是腳下重重一踏,脫離冰面來到半空,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口中仍是悶哼出聲,被爆炸的氣浪慘然掀飛出去。
手臂無法遮住的部位,都是佈滿了鋒針和小鐵片,鮮血從各個創口滲出,雖然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勢,精神和氣血明顯的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