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離去，慕卿寒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中，忽然划過了一絲冷意。

    算她走得及時，否則，她再多說一句過分的話，他就要叫夜無痕等人動手了。

    慕卿寒抬手，趁素鳶不注意，在半空中擺了一個「退下」的手勢之後，才輕聲開口道，「我不喜歡她，不想叫她姐姐。」

    「嗯，我知道。」素鳶彎眸，順手捏了捏他光滑柔嫩的面頰，輕笑道，「不想叫就不叫，你開心就好了，不必勉強自己。」

    不過是不願意叫一聲「姐姐」，想來，那些七星劍派的弟子，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方才他們動手殺人，是因為那人是魔教的人。正道弟子除魔衛道，天經地義。可她與阿寒只是普通的老闆姓，那些個正派弟子，就算再傲慢，也不會過多地為難他們，更不會與他動手。

    所以，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你家這孩子倒是可愛。」之前為素鳶解惑的那人瞧着慕卿寒笑道，「真性情，不喜歡就不叫。」

    對於他的話，慕卿寒只是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並未多言。

    在他看來，這與真性情還真沒有太大關係，單純只是，那女弟子不配。而這江湖上，似乎還沒有誰，能強迫他做什麼。

    弱肉強食的世界，有實力的人，是不用在意弱者的想法的。

    「什麼真性情啊，他就是這個脾氣。」一旁的素鳶，見着阿寒被誇真性情，不由無奈地慫了慫肩。

    隨後，她又輕聲笑道，「不過，這個模樣的阿寒，還真是可愛得緊。」

    明明是個脾氣不怎麼樣的小孩子，可有了這張精緻可愛的面龐相伴，就很難激起別人的怒氣了。

    「別總說我可愛。」慕卿寒微微蹙眉，拉下她停留在自己面龐上的手，抿了抿唇道，「我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趁着城門還沒關，趕緊趕路吧。」

    「唔…」抬手望了望天色，素鳶贊同地點點頭，「確實不早了，咱們得趕在日落前進城，走吧。」

    踏上大路，眼前是越來越近的巍峨城池。而有了夕陽的照拂，這座古老的巨城，則更顯韻味悠長。

    穿過高大的拱門，便是可供六輛馬車並排而行的大道。街道兩旁，是各色各樣的商鋪，其間商品琳琅滿目。

    即便已經是傍晚，這城中的熱鬧程度，依舊非凡。

    「哇，這就是河淵城啊，居然這般熱鬧。」素鳶讚嘆地看着周圍的景色，興奮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大城呢。」

    「那就在這裏多玩兒幾日。」慕卿寒彎眸，淡淡笑道。

    相比於素鳶，他就顯得要平淡太多。似乎這座繁華的大城，並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情緒波動。

    「當然要多玩兒幾天！」素鳶重重點頭，隨即又轉頭，不解地看着身旁的人道，「阿寒你不喜歡這裏嗎？怎麼一點兒開心的模樣都沒有？」

    「沒有不喜歡。」慕卿寒淡淡搖頭否認。但關於他為什麼沒有喜悅的情緒，卻是沒有解釋的。

    因為這確實不好解釋，他不興奮，只是因為他不是第一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