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鯁在喉。

    趙一陽苦澀開口，「我知道、」

    「你不知道！」

    封祈年眉眼凌厲，他很清楚趙一陽對夏夏造成的傷害遠不止這一生這一世。

    「我對不起姐，爸媽也對不起姐，我知道爸媽對姐造成了很多無法原諒的傷害，我根本沒資格在爸媽受懲這件事上說什麼，可我是他們的兒子，我終究還是不忍心……」趙一陽垂首嘟囔，眼眶在不知不覺間就泛了紅。

    「就算你為他們求了情，他們也不會原諒你。」封祈年沉聲道。

    想起爸在地下室里怒吼的一聲聲不孝子，趙一陽心痛到炸裂，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爸媽鬧成這樣。

    曾經的他總是站在爸媽那邊對付姐，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和姐站在一邊與爸媽對立。

    老天是在故意懲罰他嗎？

    「姐夫，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沉寂了片刻，趙一陽抬首發問。

    封祈年沒有絲毫猶豫，「一年一夏，她是我的全部。」

    等趙一陽回過神，封祈年已經離開客廳回了臥室。

    年糕糕窩在趙一陽懷裏，用爪子輕輕拍了拍趙一陽的手臂，「喵~喵~」

    「一年一夏，她是我的全部……」

    趙一陽失神重複，世間當真有為所愛之人拋開一切的人？

    皎月當空，夜色愈發深沉，繁星漸退，只留一輪皎月普照寂靜大地。

    封祈年靠在床頭翻閱書籍，時不時伸手替安如夏蓋好被子。

    臥室里很安靜，偶爾能聽見書頁翻動的細微聲。

    床頭柜上的鬧鐘慢慢走向十二點，時針分針重合的剎那間，封祈年輕輕將手中書放於床頭，俯身在安如夏眉間留下淺淺一吻，輕聲溫柔道：「安如夏，你十八了，不要再總說自己是未成年……」

    某女睡得很熟，全然不知她已經走向已成年行列。

    …………

    陳逸國和蘇洛晴都還沒睡，他們大半夜在客廳看電視為的就是等兒子。

    距離晚自習下課已經過去很久，可兒子還是沒回來，他們打電話詢問過班主任，班主任說陳宇賀已經離校，當然他們也打過電話給兒子，一直是關機狀態。

    門開，陳宇賀單肩挎着書包走進，聲線淡定，「爸媽晚上好。」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陳逸國嚴肅臉，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十分。

    「宇賀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和你爸聯繫不上你很擔心。」蘇洛晴秀眉緊蹙，眼裏的擔憂曝露在空氣中。

    陳宇賀從兜里摸出手機，試着開機沒能開機，「沒電了，爸媽放心吧，我沒瞎玩兒，我是去找薄希給我補課。」

    陳逸國半信半疑，「真的？」

    雖然兒子在他們面前撒謊的可能性極小，但他總覺得兒子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爸媽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問薄希，薄希是清大學生，而我的目標是清大，讓薄希幫我補課是最好的，我要更加努力才能達到我的目標。」陳宇賀一本正經，看不出絲毫撒謊跡象。

    蘇洛晴關切道：「補課事小，身體為重，少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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