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被火熱的煙霧和鬥氣填滿的空間當中泛起一個小小的水波。

    這種水波其實是不存在的，至少不存在於現實中。

    它的本體，事實上正是一切可能性發生變化的徵兆，也只有身為當事人才能感覺得到。

    之前的數次，酒鬼大師遭到攻擊的時候，攻擊者尚且沒有查知到有這種波紋存在。

    其實波紋的確是第一次出現。

    因為它正是酒鬼大師「強制」改變事物可能性之時產生的效果，即是說在眾人的圍攻之下，他能夠繼續安然無恙的可能性已經無限接近為零，也就是「不可能」。

    前幾次，酒鬼大師應付得相當輕鬆，不需要動用自己本身的力量去對可能性進行修正，只需等待結果的變動即可。

    現在卻不行了。

    沙業的分身自爆與仇無衣的跟蹤光線夾擊之際，酒鬼大師終於第一次看到了數值最傾向「零」的可能性，而且這個數值還在不斷變化，如果自己不出手，結果就是真正的零。

    假如到了那一刻，他的特殊能力就會完全被擊潰。

    所以酒鬼大師才不得不主動出手。

    先不去管背後追過來的無數破壞光線。酒鬼大師選擇對較為薄弱的一面出手，即使沙業的自爆，確切些說，是分身的自爆。

    四個分身雖然看起來好像挺厲害，但實際上爆炸之後威力好像沒有那麼誇張，最為奇怪的是爆炸之後的火光，這一大團火光好像反而凝結成了實體，久久無法消散，一直阻擋在那裏。

    酒鬼大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灼熱的空氣盡數吸到肚子當中，低頭張口猛地一噴，竟像火箭一般高高地飛向了天空。

    這世間輕身的功法無數，噁心到這種程度的，恐怕獨此一家，不禁讓人聯想到是否從常年醉酒後的嘔吐中學到的。

    噁心鬼噁心，這一口噴氣的效果卻毫不亞於火箭上升之時的推進力，前面的火光和後面的破壞光線撲了個空，被遠遠地甩了出去。

    看起來，酒鬼大師似乎已經脫離了包圍。

    可是只有他自己看得到，那個不斷趨近向零的「可能性」依舊在不住的變化，而且依舊走向零。

    糟糕，到底忽略了什麼。

    酒鬼大師這時終於開始感到驚訝了，分明自己好好地躲過了兩種攻擊，為何可能性的數值依然沒有改變。

    「下來吧。」

    沙業洪亮的怒喝充滿了威嚴正氣，酒鬼大師正在向上飛行，地面上卻有一股吸引力在把他不斷向後拉，加速竟然抵擋不住這吸引的力量，反而將他行雲流水般的反應弄得遲鈍起來。

    定睛一看，自地面向上飛來的不僅有密密麻麻的光點，更鮮艷的還是那一團已經化作球體的火光。

    火光是沙業爆炸而來，一般的爆炸，效果都是向外擴散，而沙業的爆炸效果則是向內收斂，反其道而行之，將可以吸收的東西全部吸了進去。

    這還不是最怪異的，如果只是平常的吸收，仇無衣的破壞光線必然也會被吸到裏面，可是這些破壞光線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靠，是引力隔絕。」

    酒鬼大師看似一天渾渾噩噩，真要動腦，腦子卻遠比下面的眾人清醒，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在那裏上了當。

    吸引物體的力量可以稱之為引力，仇無衣的破壞光線擴散的方式也十分詭異，在擴散出去之前，破壞光線依然只有一道，這唯一的一道破壞光線受到了沙業的隔絕能力影響，所以不會受到吸引，擴散之後，雖然破壞光線的數量變得多了，根源卻還是最開始的一道，也具有同樣的性質。

    這一套連攜攻擊，如果放任不管，躲避開的幾率是毫無迴轉餘地的「零」，即使操控可能性的變化也無濟於事。

    除非在被吸過去之前擊破沙業的引力球，或者擊破一部分破壞光線，使得它們的攻擊頻率變得稀疏。

    二者之前，酒鬼大師選擇了後者。

    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認真的出手。

    「我噴。」

    被酒鬼大師吸入腹中的空氣已然還有剩餘，張口一噴，吐出的卻不再是柱狀的氣流，而是一團顏色和形狀都同樣詭異的東西。

    雖然不是嘔吐物，但仇無衣的喉嚨口依舊有些翻騰。

    在此時，仇無衣發現自己所能感受